她几近失声地痛哭着,整个人都陷入了街侧黑暗的阴影里,看不见丝毫光亮。
也就是这时,宋青南的斜后方突然投射来了一道极亮的光束,解决了那最让她惧怕的黑暗,随即身上的潮湿也未再延续,干爽的毛毯的披了上来,给予了她片刻的温暖。
宋青南以为是顾维钧,头都没抬就让他走远点,声音几近嘶哑地吼着,“滚远点,我不想看到你。”
身侧的人未动,依旧撑着伞为宋青南挡着这四月里潮湿阴冷的雨。
宋青南抬着猩红的眼向上看,要对身侧这个不速之客进行最后的驱逐,但当谢峙那张精致又冷漠的脸进入她的视线时,宋青南微微一愣,也是不情愿看见他的,“你也…走,我也不想看见你。”
谢峙像是没听见宋青南的话似的,将伞举着就那样蹲了下来,他这个操纵全局的棋手此时异常游刃有余,他的视线在宋青南的面庞寸寸略过,最终直视着宋青南那满是红血丝的双眼,“啧,为那样的男人把自己糟践成这样。”
“宋青南,跟了我比跟他值得。”
宋青南撑着将身子直起,此刻也没了畏缩与恐惧,梗着脖子对着谢峙讥讽道,“你以为你跟顾维钧有什么不同吗,他欺骗我是伤害了我,你强迫我,步步逼我,对我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你们两都干了我最讨厌的事,对于我,你们两都是一样的混蛋。”
“都为了你们自己拿我当工具,他拿我当他同性恋身份的遮掩,而你…拿我当追逐游戏的猎物,取悦你自己的工具。”
“你们俩哪个都令我恶心,我要跟顾维钧一刀两断,跟你我也同样!”
“走!”
宋青南说到后头已是低哑着嘶吼,谢峙的面色也是逐渐暗沉,听到最后已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他冷眼瞧着宛若伤兽的宋青南。
随着天空一声闷雷落下,谢峙站起了身微眯着眼,冷冽的气息此刻已散发到了极致,眸色阴凉,口中吐出的字字都冷得要将空气冻结,“宋青南,我给你五秒收回这些话。”
宋青南就那样倔强地盯着谢峙,“我不需要。”
谢峙也并未发怒,一手捏紧宋青南的下巴将她的头高高抬起,她的脖子几近拉伸到了极致,难受得厉害却又挣脱不得,男人俯下身子到了在宋青南的耳侧停住,此刻他吐出的每一分气息都带着丝丝凉意。
他说,“你会后悔的。”
“我等着你来求我的那天。”
随即谢峙将伞柄强塞到了宋青南的手里,上了车扬长而去。
宋青南看着那辆黑车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捏着那个伞柄甩了出去,尽管知道那把伞昂贵,她也没留情地丢出去很远。
连带着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个毛毯……
她又在雨中待了很久,也哭了很久,她也忘了自己怎么回的宿舍。
只记得在校门口遇见了曹双,一个人在风雨飘摇了那样久,像是终于找到了依靠,宋青南倒在了朝自己奔来的曹双怀里。
曹双盯着宋青南那双红肿的眼,有些着急道,
“有伞怎么不打啊,淋成这样。”
“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成了这样。”
本来宋青南下午那样说,她就有些起疑,到了九点给她连打了十几个电话不接,曹双这才赶紧出门,想去宋青南说的那个地址找人。
这不,刚走到校门口,打的车都来了,就看见这样狼狈的宋青南。
宋青南此时的情绪很差,仅是依偎在曹双的肩上不停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