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我妈一巴掌扇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瞬间蔓延到耳根。
我偏着头,嗡嗡的耳鸣里,依稀听见她怒不可遏的声音: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不知好歹的女儿!雪晴白天上班挣钱养你,晚上钓鱼给你做饭,这样的老婆哪里找?"
"我经常跟着雪晴一起钓鱼,有时候还彻夜不归,也没见你爸有意见,反倒是雪晴天天把你捧上天,你倒还在这拿乔闹上了!"
"雪晴不就是突然有了个爱好,喜欢钓鱼的人那么多,怎么就成了对不起你?还能让她净身出户?"
我缓缓转回脸,舌尖抵了抵发麻的腮帮,尝到满嘴的铁锈味。
余光里,陆雪晴站在一旁,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仿佛在看一场与她无关的闹剧。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绝世好女人,娶了她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但凡闹一点矛盾,都不需要陆雪晴开口,我爸妈便能替她好好教育我如何疼老婆。
她再顺坡下驴的哄我,名贵礼物更是不要钱的买给我,惹得无数人艳羡我命好。
可那满柜子的礼物,就和这满桌的鱼一样,是我耻辱的印记。
"我爸能忍是他的事,我忍不了。"
若不是家丑不好外扬,我真想闹个天翻地覆。
陆雪晴终于动了。
她撕掉离婚协议,大步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腕,猩红着眸子质问我:
"沈泽铭,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到底为什么要闹离婚?是不是你外面有人了?"
她居然有脸来反问我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手上的力道更是大得让我忍不住倒吸口气。
我挣开她的手,冷冷道:
"因为看着你就恶心!闻着你身上的味更恶心!"
这句话像捅了马蜂窝。
丈母娘立刻哭天抢地地说我不知好歹,小姨子指着我鼻子骂我作精,连一向寡言的大伯都摇头叹气。
"沈泽铭你这么作,真的会把你们的感情作没的!"
可他们不知道,我和陆雪晴的婚姻,从她迷上夜钓,就已经名存实亡。
整个包间全是指责我的声音,就像无数只蚊子在我耳边嗡嗡。
我再次拿出一份离婚协议,递给陆雪晴:
"若想好聚好散,周三上午九点,民政局见。"
我执迷不悟的态度,竟让陆雪晴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