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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寻打陆记米行门前走过,米行外,等着购米的百姓排起长长队伍。
他叹了口气,又看到后门一辆辆马车装满货物,依次排队进入院中。
他心头一紧,她回来了?
这样想着,脸上爬满笑意,急匆匆的就往陆家跑去。
他微微平复心情,整了整衣袍发髻,上前轻敲陆家大门。
只等着小厮开门,不料,大门吱呀打开,七八个护院手拿哨棒,不闻不问劈头盖脸的敲了过来。
宋寻一时发懵,身子下意识闪躲,哨棒落空。
他转身急跑几步,那几个护院也没追赶,其中一个护院大声喝道:“再骚扰陆家,乱棒打死你。”
宋寻沉下脸来,心里暗暗思忖:莫非她婆母知道……
那她情况是不是更糟?宋寻脑补沈眠絮跪祠堂受责难的情景,一颗心揪成一团,七上八下的,便打定主意,今晚定要翻墙去探上一探。
彩镯从外面进来,手上捧着参茶,看到沈眠絮倚着床头翻看话本子,“少夫人,门房来报,那人过来打问,让护院乱棒赶走了。”
沈眠絮头也不抬,“嗯,干得好。”她接过参茶抿了几口,彩镯又收回放在桌上。
“把窗户插好,免得夜里有野猫进来。”沈眠絮翻了一页,又聚精会神的看着。
彩镯顺从的插好窗扇,低头思索:“野猫?也没见过啊!少夫人过滤了?不过插上也好,惊扰少夫人睡觉就不好了……”
夜里,天色暗淡,月亮偶尔隐在薄薄的云层里。
宋寻换了一身黑衣,从陆家墙外嗖的跃上墙头,刚要翻身过来,眸子一顿。
只见沈眠絮的后院挂了两盏灯笼,十几个护院手拿哨棒,不多远站着一个,来回巡逻。
他皱紧眉头,眼底的一片忧虑,沈眠絮被她婆母看管起来了?
他自幼跟着祖上传下来的古谱练武,一招一式练了十几年,可谓身怀绝技。
只是此时护院太多,纵使他武功卓越也难免会惊扰他人,宋寻叹了口气,不甘心的跳下围墙走了。
沈眠絮舒舒服服睡了一觉,清晨醒来,心情愉悦。
吴由抱拳说道:“少夫人,自你去了徐泗县,老夫人一天天长在陆长空的院子里,两人不知道密谋什么。”
沈眠絮眸光闪过一丝寒意,“他是非要走死路啊!那就怪不得我了。”
陆长空卧床两个多月,浑身不能动弹,多亏白蓉玉贴银子,几个小厮丫鬟轮番给他擦身,按摩,精心侍候,这才把精神养得好一些。
夜里,吴由蒙着面从房檐翻身跃下。
陆长空几个下人每日劳累,此时正斜倚在房柱旁小憩。
吴由踮着脚轻轻跨过几人,侧身闪进房内。
陆长空虽瘫痪在床,却色心不改,赤着身子和丫鬟睡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