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世上真有这般为心上人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她护住我的手并非情深,不过是知道作为设计师的我,把这双手看得比性命还重。
她要一点点磨碎我的意志。
“医生马上就到了,再忍忍就好。”
我麻木地点头, 走廊里脚步声杂乱。
我清楚沈家所有医生都聚在陆景淮的房间。
鲜血和衣衫粘成一片,剧痛让眼前阵阵发黑。
她竟连一个医生都舍不得给我。
苦涩的笑意漫上嘴角,心脏像被钝器反复碾压,数次疼到昏厥。
再次睁眼时,我挪下楼,看见沙发上坐着个男人。
他看见我,竟吓得浑身发抖。
我还没反应过来,沈星茴已猛地把他的头揽进怀里:
“叙白别闹,景淮只是暂住一阵子,不会打扰你的。”
我无力牵动嘴角,绕过他们径直朝门外走去,目的地是殡仪馆。
当我领取父母骨灰时,工作人员递来一瓶液体。
我瞳孔猛地收缩,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这是怎么回事?”
“有位先生特意交代的,说逝者怨气重,得用化骨水化解。”
“对了,当时还有位女士一起来的。”
血液在一瞬间凝固,我扶着墙险些摔倒。
我哆嗦着手摸出手机。
最先灌进耳朵的是那边两人低哑的呻吟声。
我顾不上反胃,厉声质问:
“沈星茴,我爸妈的骨灰呢?你什么要这么做!”
“景淮夜里总被你爸妈的魂缠着,道士说他们的尸骨沾了怨气,我就让人化掉了。”
“你别担心,这也是为你爸妈好……”
我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我扬手就给了沈星茴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