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我要走了。”
夜晚的大海是静且暗的，孤岛也是静且暗的。
苏见雪登顶孤岛最高的山峰，周围树影幢幢，虫鸣草动全无，唯有苍穹冷月星辰无声做背景。
“两百年来，你们很好，在这里改造思想，洗心革面。”
“但还是有一些不老实的，老魏给了我名单，该下山算算账了。”
“诸位，就此告辞，山水总有相逢时，不必想我。”
她的声音在幽静山林里回荡，一圈又一圈，衰落到消失。
苏见雪等了一小会，回答她依然只有沉默的重重阴影。
她收敛起笑容，挑眉。
“你们，不给面子？”
整座岛屿遽然剧烈晃动，向四周海域翻卷起惊涛巨浪。
岛屿延伸入海底的基岩处处炸裂，形成无数气泡升上海面。
它们在海面上破裂，幻化成精魄神怪，有身穿全铠威风凛凛的将军，也有九尾妖狐、鹿蜀、赤眼青龙等上古神兽。
鬼魂们聚集在山顶聚集，如同海藻般自上而下覆盖整座岛屿，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密密麻麻。
而体型庞大的异兽们或在海中或在空中盘旋。
一时之间，天地方圆，竟显得狭窄。
“恭送典狱长！”
十万鬼众齐齐下跪，苍穹深海异兽也垂头表示臣服。
苏见雪这才满意点头：“你们要听老魏的话，虽然他只是个凡人。但我不在，他代表我。”
“还有，我回来之时，谁要是不在……”
苏见雪眯着眼睛，随意扫了一圈。
气温陡然骤降几度，鬼众和异兽心惊肉跳，把头垂得更低。
“谨遵法令！”
苏见雪乘鲲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归墟山峰上，烟花开遍，璀璨盛大，天上一场，海中一场，混淆天上人间。
呵，它们看起来很高兴呢。
……
……
天华梵市，九月初三，凌晨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