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破了？”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日期，像在触摸易碎的美梦。
陈默突然从吧台下摸出个蛋糕盒，打开时，奶油上用巧克力酱写着“第1个4月1日快乐”，旁边还插着根歪歪扭扭的蜡烛。
“咖啡机吐出来的。”他挠了挠头，耳尖发红，“它说这是‘新生贺礼’。”
林薇的眼眶突然发热。她切蛋糕时，刀叉碰到盘子的脆响里，混杂着细微的“滴答”声——抬头时，看见郑大钱正从公司门口跑过，头顶的炸鸡幻影旁，悬浮着串红色的倒计时：00:03:15。
“我的能力...进化了？”林薇指着那个倒计时，“这是...”
“谎言的保质期。”陈默的咖啡突然变成了蓝色，“我也有副作用——味觉失灵，只能靠颜色判断咖啡浓度。”
郑大钱的倒计时走到最后一秒时，他头顶的炸鸡幻影“嘭”地炸开，鸡毛飘了他满脸。他惊恐地抓着头发冲进公司，林薇隔着玻璃看见，他偷藏在抽屉里的胃药盒正在融化，变成滩油腻的酱汁。
“谎言过期就会自动消解。”陈默把蓝色咖啡推给她，“你父亲的研究里写过，‘情绪实体化遵循能量守恒’。”
林薇的目光突然被街角的煎饼摊吸引——摊主正对着排队的人喊“绝对不加地沟油”，话音刚落，他头顶就飘出个绿色的倒计时：07:59:59。
“连善意的谎言都有保质期？”林薇皱眉时，发现自己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金色光粒，碰到皮肤时微微发烫。
陈默突然抓住她的手：“别用能力过度，你的瞳孔开始发绿了。”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眼角，带起串细小的火花。林薇看向吧台上的镜子，自己的瞳孔边缘确实泛着层淡绿色，像淬了层香菜汁。
“这是...”
“能量过载的征兆。”陈默从柜台下翻出个旧眼镜，镜片上刻着复杂的纹路，“我爷爷留下的，能过滤谎言信号。”
林薇戴上眼镜的瞬间，世界突然安静了——郑大钱的倒计时消失了，煎饼摊主的绿色光晕也隐去了，只有陈默手腕的粉色纹路在镜片下格外清晰，像条温柔的手链。
“好多了。”她刚松了口气，就看见周扬和苏雅琪跌跌撞撞地跑过咖啡馆，他们的身体比刚才更透明了，阳光穿过他们的肩膀，在地上投下串破碎的光斑。
“他们要消失了？”
陈默沉默地点点头，给她续了杯咖啡：“谎言的能量耗尽，就会回归虚无。”
林薇看着那对透明的身影在街角争吵，苏雅琪的假睫毛掉了最后一根，周扬的香菜绿卫衣正在褪色，露出里面件印着“渣男”的T恤——大概是哪个愤怒的前任送的。
“有点可怜。”林薇的声音很轻。
陈默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但这是他们选的。”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吴真实抱着堆文件走进来，电子合成音带着罕见的波动：“林薇姐，王总让你去公司一趟，说甲方案...通过了。”
林薇和陈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去吗？”陈默问。
林薇摘下眼镜，郑大钱头顶的炸鸡幻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团淡淡的白雾——她知道，那是真诚的歉意。
“去。”她拿起包，金色的光粒从包里掉出来，在地上滚成颗小小的咖啡豆，“毕竟，我得去拿我的第16版方案奖金。”
陈默笑着跟上来，两人走过街角时，周扬和苏雅琪的身影彻底消失了，只留下片飘落的香菜叶，被风一吹，化作了透明的泡泡。
（本章完）
林薇的指尖还没触到那个未来泡泡，它就“啵”地炸开了。粉色的泡沫溅在吧台上，凝结成行扭曲的字：“15:30，公司楼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