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刚要推门，却被顾晏辰按住手。他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稍等。
里面又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应该是那个老会计：“张老爷，当年的账我都记着，苏家是替我们背了黑锅，但这事要是捅出去，我这条老命……”
“怕什么？”张老爷子冷笑，“顾晏辰他爸当年也签了字，真要查起来，顾家也脱不了干系。他敢动我们张家，就是跟顾家过不去！”
“可是……”
“没什么可是！”张曼琪打断他，“你把证据交出来，我给你一大笔钱，让你去国外养老！”
就在这时，顾晏辰推开了门。
书房里的三个人同时回头，脸色骤变。张曼琪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老会计吓得缩到角落，张老爷子的拐杖“咚”地砸在地上，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张爷爷，原来你们在聊这个。”顾晏辰的语气平静，目光却像冰锥一样扫过地上的文件——那是当年苏家项目的账目，上面有清晰的假账痕迹。
“晏辰，你……你什么时候在外面的？”张老爷子强作镇定。
“从‘顾家脱不了干系’那句开始。”顾晏辰走到老会计面前，递过一份文件，“这是证人保护协议，只要你说出真相，张家动不了你。”
老会计看着文件，又看看张老爷子，手心里全是汗。
“你敢！”张曼琪尖叫起来，“你要是敢作证，我让你全家都没好日子过！”
“张曼琪，”顾晏辰转头看她，眼神冷得像寒冬，“威胁证人，是刑事犯罪。”他拿出手机，按下播放键——刚才书房里的对话，清晰地传了出来。
张曼琪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张老爷子的拐杖抖得厉害：“顾晏辰，你别太过分！你就不怕我把你爸签的字公之于众？”
“我爸当年是被你们胁迫的，”顾晏辰拿出另一份文件，是顾父的日记，“这里有他的亲笔记录，还有当年张家威胁他的录音。”他看向老会计，“现在，你愿意说真话了吗？”
老会计看着那些证据，又看看张老爷子凶狠的眼神，最终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这是当年的真账本！张副总让我做假账，把亏空都算在苏家头上，还说……还说苏家要是敢查，就让他们破产！”
真相像惊雷，在小小的书房里炸开。
苏晚捏着父亲的笔记本，指尖冰凉。原来父亲的预感是对的，原来苏家的破产，真的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她看向顾晏辰，他也正在看她，眼神里有愧疚，有心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林秘书推门进来，脸色凝重：“顾总，张副总带了些人上来，说是要‘请’苏小姐下去聊聊。”
张老爷子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哼，我就不信，今天你们能带着证据走出张府！”
顾晏辰将苏晚护在身后，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该收网了。”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张老爷子的拐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瘫坐在椅子上。张曼琪尖叫着“不可能”，却被冲进来的警察拦住。老会计颤抖着将真账本交给警察，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混乱中，顾晏辰紧紧握着苏晚的手，在她耳边说：“别怕，结束了。”
苏晚看着被警察带走的张老爷子和张曼琪，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宾客，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多年的委屈、愤怒、不甘，在这一刻化作泪水，无声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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