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时好像看见梁温椬眼里闪着泪。
她没换衣服,还是浅淡的霾蓝色。
老旧客车开走了,留下两团黑色尾气,还有窗口频频回头的她。
山顶大风依旧,风车林立而旋转。
周津时收回视线,回头看白言蹊,“言蹊,记住我和你交代过的事。”
“放心。”白言蹊把眼镜擦得一尘不染,戴好,“我办事最稳妥。”
……
盛北中医药大学,北门。
傍晚,天色将暗,参天高的梧桐树下,一辆城市公交稳稳赶来,又停下。
梁温椬拖着行李下车。
直奔校门口的奶茶店,跑进卫生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四月中旬。
中医药大学北门的梧桐路已经春色浓郁。
梧桐抽出绿色叶芽,在道路两侧参天耸立,树冠形成连理,像罩下了一把巨伞。
晚上九点多,昏黄灯影洒满叶片。
树伞下朦朦胧胧。
梁温椬挽着孟江月胳膊从学院走出。
俩人在实验室做了一晚上中药提纯,又互相给对方扎了几根毫针,才扁着肚子出来觅食。
“老公!”
“老公!”
算是安静的梧桐路上,忽然有人喊起老公。
克制的声音里,难掩激动。
孟江月抓住梁温椬胳膊,“温椬,你快看那边,男人,一排男人!”
梁温椬眼里的宽大道路好有年代感。
灯色那么怀旧。
梧桐荫蔽下,一排骑着山地自行车的军官迎面而来。
队形笔直成一条线,骑行的姿势都是整齐统一的。
他们身着深绿军服和军帽,有意佩戴了口罩,身姿英飒正气。
“好想坐他们的后座啊。”孟江月看得移不开眼,“温椬,你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