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平静下来,她又会把陶淮安认成阿城。
她擦干眼泪,好像刚才那个又哭又闹的人根本不是她。
她双手环住陶淮安的脖子,往他怀里钻。
“阿城,你爱我吗?”
陶淮安抱着她,没有丝毫犹豫就回答了她的话:“爱,很爱很爱。”
陶西开心地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
他的身子不过一僵,但并没有推开她。
许知羡在门外清楚地看到这一幕。
指甲不由得掐破了掌心。
他们是兄妹,但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妹。
朝夕相处二十多年,陶淮安,你还分得清你们的界限吗?
他曾无数次跟许知羡解释,“我只是把陶西当成妹妹,那么多年了,有没有血缘关系早就不重要了,在我眼里,她就是陶家的人,是我一手带大的妹妹。”
但只有许知羡知道。
十八岁那年,她和陶淮安第一次接吻的那晚,陶西闹自杀的真正原因。
根本就不是她口中的学习压力过大。
是嫉妒、厌恶和憎恨。
陶淮安似乎也感应到了许知羡的视线。
他转头,透过朦胧的大雨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人。
她的身影单薄,消瘦,好像风一吹就会随时倒下。
他的心没来由地痛了一下。
许知羡什么时候,这么瘦了?
陶西不满他的走神,直接坐进他的怀里。
她一脸娇羞地把脸贴在她的脖颈。
“阿城,上次试的婚纱我不是太满意,下次你再陪我去试,把知羡也喊上,她眼光好,让她替我参谋。”
陶淮安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他摸了摸陶西的脑袋,宠溺地答应她:“好,都依你。”
陶西又开心地亲了他一口。
撒娇地蹭了蹭他的脖子:“我困了,你抱我回去睡觉。”
“好。”
陶淮安没再看跪在大雨中的人,抱着陶西上了楼。
许知羡的泪顺着浑浊的雨水一同落下。
她按住隐隐作痛的心脏,像是一只缺氧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然后扑通一声,摔倒在泥地上。
“不好了!夫人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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