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头滚了滚。
“我让厨房炖了乌鸡汤,你最近气色不好。”
说完,他脱下外套。
状似随意地将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衣兜里露出一角岛上的日报。
林雪绒心里猛地一缩。
三个月了,他绝口不提江小舟,但江小舟好像从未从两人的生活里消失。
午夜时分,林雪绒站在书房门口,手里端着安神的参茶。
门缝里漏出的灯光和压低的谈话声证实了她的猜测。
“情况不太好。”
“江小姐拒绝接受任何资助,住在渔村的废弃仓库里,上周台风过境,仓库塌了......”
这是顾宴青助理的声音。
“她到底在搞什么?真不让人省心!”
顾宴青刻意压低的声音隐隐透着担忧。
“这是照片。”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她前天高烧到39度,还在码头搬海货赚钱......”
当顾宴青翻到某一张时,他的手突然一顿。
照片上,江小舟蜷缩在桥洞下,手里攥着哮喘喷雾器,脸色苍白得像鬼。
“她这是......在惩罚我。”
顾宴青的声音哽咽了,手指抚过照片上江小舟消瘦的脸颊。
门外,林雪绒背贴着墙壁缓缓滑下去,握杯的手颤抖不已。
次日清晨,顾宴青反常地给林雪绒剥了一只水煮蛋。
“绒绒......”他很少用这个昵称,“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林雪绒慢条斯理地抹着蛋黄酱,等待那个早已预知的请求。
“我想去趟小岛......”顾宴青斟酌着词句,“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握着餐刀的手顿住。
她抬起头,看见他眼下浓重的青黑。
“你想见她,可以自己去。”
林雪绒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
顾宴青的手攥紧了餐巾。
“我怕她不肯跟我回来......如果你在场,道个歉,让她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