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闹了,我已经安排医生给你弟弟多加一针特效药,他不会有事的。”
苏沐禾的情绪几乎崩溃,她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角:“求求你!砚修!给我弟弟输血吧!我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亲人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还有我呢。”沈砚修微微皱起了眉头,吩咐身后的助理,“太太现在情绪太激动了,把她带出去冷静一下。”
不远处弟弟的病房传来了生命检测仪刺耳的警报声。
苏沐禾慌忙起身冲向那边的时候,看到那包救命的血浆被送进了夏月殊的病房里。
弟弟的血压已经极低,监测仪上心电图的波纹逐渐微弱,苏沐禾靠在床边歇斯底里的哭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唯一的亲人的生路被她的丈夫亲手断送了,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徒劳的按着床边的急救铃。
突然,她握在手心的,弟弟的右手食指微微的动了一下,好像在向她做最后的告别。
“滴......”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彻底的宣告了弟弟的死亡。
这个从小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长大,她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这样离开了她。
终于有医生赶到的时候,苏沐禾已经扑在病床上,紧紧的把弟弟搂在了怀中。她想放声大哭、想大吼大叫,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医生给弟弟盖上了白布,宣告了他的死亡。
苏沐禾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去给弟弟开死亡证明,她路过了夏月殊的病房,看见沈砚修正一脸宠溺的对着她说:“小丫头,输血很痛吧?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苏沐禾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她的心已经痛到麻木。
弟弟死了,而她的爱情也随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悄然的死去了。
4
苏沐禾独自回到家,把弟弟的死亡证明放在茶几上,在没开灯的沙发上坐了很久。
沈砚修直到很晚才回来。
外面下着雨,他的西装外套湿了,头发也乱了,手里却小心翼翼地护着一个纸袋,纸袋上印着“城南西点”的字样——这是苏沐禾最爱吃的蛋挞店,要排两个小时的队才能买到。
“小禾?”他轻声叫她,“我给你买了蛋挞,还热着。”
苏沐禾没动,也没看他。
沈砚修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想抚摸她的脸,却被她偏头躲开。
“你又开始闹别扭了。”他叹了口气,语气温柔得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月殊还年轻,她的职业生涯才刚刚开始,她的手受伤了,你知道文物修复师是个精细活儿,手对一个文物修复师来说有多重要,我做出了那样的决定也是当下最正确的选择,一个植物人,和一个有大好前程的年轻女孩,你觉得哪个更重要?”
苏沐禾缓缓抬起头,眼眶通红,声音嘶哑:“都不重要了。”
沈砚修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茶几上的死亡证明,脸色瞬间变了:“这是......?”
“我弟弟死了。”苏沐禾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你把最后一包血给了夏月殊。”
沈砚修瞳孔猛地一缩,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话来。
“沈砚修,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扎进他心里。
沈砚修极少见的露出了慌张的神色,一把抓住她的手:“小禾,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可以跟你解释......”
“解释什么?”苏沐禾猛地甩开他,眼泪终于决堤,“解释你怎么偏心夏月殊?解释你怎么在我爸妈的骨灰盒被摔碎的时候,还护着她?还是解释你怎么为了她连我弟弟的命都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