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瞳孔骤然一缩,内心一阵惊涛骇浪。
一切的身不由己,好似都是从那时开始的。
真是命运弄人,竟要她重回旧地。
“可是身子不适?”嬷嬷见她脸色不对劲,有些不放心,“可需府医来瞧瞧?”
“不!”温凝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只是……有些累了,躺一会便好。”
“嬷嬷也早点歇息,灯下针线,终究伤眼。”
“好。”
薛嬷嬷望着锦被下那纤细身形,心中暗自思忖。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细细观察。
温凝每日都要食用酸梅子。
那久未开启的月事匣中,也仅有干净的细棉布,连点褐色印迹都没有。
甚至,在她更换小衣时,还悄悄瞥见了常人不易发觉的“胎花”。
尽管那微微凸起的小腹隐藏的很好,还是瞒不过她的眼睛。
嬷嬷毕竟是过来人,且身为奶嬷嬷,自然比常人要敏锐三分。
如此种种,几乎可以断定,温凝已然怀有身孕。
可她却对侯爷隐瞒了此事。
嬷嬷觉得,不管因何原因,待他们祈福回来,定要向侯爷言明此事。
……
棠梨这些日子在老夫人跟前侍奉,表面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可心里,早把老夫人咒了千万遍。
凭什么她要在这里伏低做小,而温凝那个贱人却能日日守在侯爷身边,眼波含情,勾勾搭搭!
偏今日去膳房给老夫人取糖渍桂花酿雪梨时,又听到几个丫鬟在嘲笑她。
“侯爷对那个叫温凝的可真好,听说出去喝酒,都要给她带点心回来。”
“可不是么,听说有时卯时还要叫水,那么漂亮的美人,侯爷怕是爱死了。”
“你们说,棠梨在府里熬了那么多年,谁不知道她对侯爷的心思,可到头来,侯爷宁可要那小寡妇都不要她……”
站在门外的棠梨嘴角抽动了一下,眼底烧起两簇毒火。
她缓缓松开掐出血痕的手,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然后径直去找了哥哥唐柱。
“上次说的药,给我!”
唐柱正歪在榻上,听着棠梨的话,立马坐了起来,眨着三角眼道:“哟,好妹子,终于想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