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锦书牵着陆嫣然上前,柔声道:“嫣儿,这是舅舅,给舅舅见礼。”
小姑娘却怕生得很,紧紧缩在宋锦书身后,不敢上前。
宋锦程见状微微蹙眉,有些不悦。
宋锦书心中一窒,她想起来,自嫣儿出生后,父兄从未去陆府看过她,嫣儿自然对他们陌生得很。
她正想说什么,不远处却停来一辆马车,宋锦音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下来,明媚的声音喊道:“阿兄!”
几人闻言,纷纷回头看去。
“音儿?”宋锦程满脸意外,连忙上前扶住她,声音责备面容却无比兴奋,“你还知道回来,小心些!”
“音儿想阿兄了,自是要回来。”宋锦音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朝他撒娇,说完才看向宋锦书,走到她面前来,朝她福了福身,笑着道:“姐姐走得这样快,音儿差点追不上了。”
宋锦书看着宋锦程紧紧护着她的那双手,心中一窒。
她有多久没和兄长这般亲昵过了?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往日的兄妹情深,仿佛只将她一人困在原地,走不出来。
她没说话,便听到宋锦程责备又宠溺的声音:“你还怀着身孕,怎可和你姐姐比?”
他说完,看了眼宋锦书,微微蹙眉:“你也是,知晓音儿怀孕,怎么没和她一起回来?路上也好照拂一二。”
宋锦书闻言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薄唇轻颤,没说话,直接看向一旁的大嫂蒋氏,朝她见了个礼。
蒋氏出身书香世家,生得端庄优雅,见状也朝她露出一个无奈的笑,道:“先进去吧,父亲还在家中等着。”
宋锦书牵着陆嫣然走进府内,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府中的一草一木都未曾变过,她却觉得无比陌生,恍若隔世。
几人步入厅内,便见宋父已坐在了正厅的主位上。
宋鸿信如今已年过五旬,两鬓斑白,多年将帅的威严却丝毫不减,面目凌厉,让人望而生畏。
宋锦书上前,朝他行了个礼,“女儿见过父亲。”
“回来了?”宋鸿信放下茶杯,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道:“回来了便好,以后好好在陆家侍奉婆母,相夫教子,切莫再生事端。”
宋锦书闻言一怔,连父亲都觉得当年的事是她的错了?
她还想说什么,宋鸿信却看向了陆嫣然,朝她招了招手,“这便是嫣儿?快到外祖父面前来,让外祖父好好看看。”
陆嫣然见状,仍害怕地躲在宋锦书身后,不敢上前。
宋鸿信看着她,不满地皱了皱眉。
“父亲!”一旁的宋锦音却忽然上前,挽着他的胳膊撒娇:“您近日身子可好?女儿之前给您的药酒您用了吗?效果如何?若无效女儿再帮您调整调整。”
“好好好。”一向严肃的宋鸿信脸上竟露出了笑,宠溺地拍了拍她的手,“那药酒我拿去了军中,用过的将士都说好!”
“那就好,能为父亲解忧,是女儿的荣幸。”
“还是你最贴心!”宋鸿信宠溺地看着她,“你如今怀了身孕,也不要过于操劳,大婚之前,你都好好在家待着,不可再去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