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医学院的米灰色校门变得清晰。
周津时按下左转灯,减了速,眉眼一抬一落后,又再次起撩起视线。
门口,高大的梧桐树下,梁温椬孤零零站在那里。
整身细细柔柔。
上身穿一件烟紫色的薄织套头衫,勾出她薄瘦的双肩,宽松而慵懒。
下身的轻盈长裙也是紫色系,比薄衫色深一度。
在叶片缝隙疏落下的光斑里,泛起淡淡珠光。
纤细而白腻的脚踝下,穿一双银白色低跟方头鞋子。
梁温椬双手垂在腹前,包包又垂在她膝前。
正焦灼似的,手指搅弄着包带。
车子更近,周津时看清梁温椬的脸。
清怜,淡白。
耳边头发被少量夹到后面,温婉随性,一侧长发垂落在腰畔,另一侧搭在胸前。
在静谧的午后时光,发丝也在泛着莹莹光泽,荡漾在春风里。
梁温椬就这样站在树下。
每一个路过的男生,都会忍不住看上她几眼。
对,是每一个。
这一刻,复杂的情绪层层叠加,周津时觉得,自己有罪。
她明明可以很好。
他却给她带去了巨大的麻烦。
随着转向灯“咔哒咔哒”地响,周津时车子向校门口驶近。
门口右侧,白言蹊的黑色奥迪依旧打着双闪。
随时待命。
周津时有意闪了他两下,白言蹊便降下车窗。
手臂搭着窗沿,探出半张高雅侧脸,示意他知道周津时来了。
这个时候,梧桐树下,梁温椬把手里的包斜跨到肩上,丝丝的疼快要耗尽力气。
她干脆向后退两步,并拢双腿,坐到挡车石球上。
左右看去,在顺与逆的车流里,寻找一辆绿色的车。
就在梁温椬回眸的一霎,不同于想象中扎眼张扬的绿,一辆庄重威武的军绿吉普横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