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辉干咳了两声,颠了颠肩膀上的锄头,声音跟蚊子一样小:“没事,应该的。”
傍晚的风除了送过来些附近人家做饭的香气外还有旁边女人身上幽幽的女人香。
好香。
他深深的嗅了一鼻子,直接过肺。
走动间也往旁边靠了靠,离的梅桂更近了些。
梅桂往旁边只看了一眼,没管,她不会太刚硬也不会太软弱,她尽量的控制好那个度,让惦记她这身皮子的男人都能交出来些好处。
春耕已经进行了一半,再过两天学校准备准备就要开学了,傍晚,余遂生从地里出来,在地头磕了磕锄头,偏头问后面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余向阳,“今晚去我家吃饭吧,咱俩去水库里看能不能捞上来条鱼。”
村里大水库里的鱼都是有数量的,一部分卖钱,另一部分给村里的社员们偶尔分一条打打牙祭,谁敢去自己去捞鱼,被人看见了可得打断手的。
可余遂生不一样了,书记家的儿子,捞一条捞一条呗,书记和大队长双面宠。
余向阳走过来,弯腰将身上的泥土给拍掉,“不用了,我奶还在家里等我。”
余遂生看着他那已经短到小腿的裤子,以及脆到估计一撕就能裂开的布料,余向阳这人他清楚,想也说不想,不愿意也不会说出来,闷葫芦一个。
他伸手在他后背拍了一巴掌,铬的他手都发麻,“行了,还当外人了不是,奶奶那等我娘送一些过去,你们家今晚也不用做饭了。”
“哎呀,我今天真的不去。”
余向阳被余遂生拖拽的往前走,他确实是不好意思,已经欠了余遂生家里很多了,从前的情分归情分,再怎么多的情分,也不能像吸血虫一样扒在他们家身上。
余遂生才不管这些,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还计较这些吗?他吃的比他多,个头也比他高,自然力气也大,拽的余向阳根本挣脱不开。
两个人一拖一拉的往前走,正走到地头上的时候,穿着蓝布黑裤子的小姑娘一蹦一跳的往这边来,跟周围满身满脸尘啊土的完全是两个样子。
小姑娘叫罗碧彤,是村里小学罗老师王老师的闺女,两人都是这附近村里走出来的,罗志远是考上大学,念到一半家里无力支付,他只能退下来,在城里找了工作干了两年,王寒雁是念完高中去外面打工,两人就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彼此,顺理成章的在一起,生下了罗碧彤。
两人也不是重男轻女的,有了就好好养,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随缘,这么久了也只有罗碧彤一个孩子。
后来罗志远的老母生病,一家里就这么一个有文化的,只能罗志远拿主意,考虑了下一家就都回来了,后来罗志远的老母去世,夫妻两个就找到了这个工作,现在也白杨村盖房子了,就扎根下来了。
要说白杨村最羡慕的男孩是余遂生,那女孩就是罗碧彤了。
罗碧彤的衣服是干干净净的,没有补丁,一点尘土都没有,罗家就这么一个孩子,父母俩也不用在土里刨食,挣的也都可以,罗碧彤的日子自然很好过。
她跑过来的时候像只灵巧的蝴蝶,黝黑的大麻花辫子在空中跳动起来。
“遂生哥!!”
罗碧彤声音清脆,像婉转的百灵鸟,听着人悦耳,很可惜被叫的人完全无动于衷。
余遂生停了下来, 语气不好不坏,吊儿郎当,闲闲散散:“咋啦?”
罗碧彤到跟前还喘着粗气,缓和了一会,见后面还跟着余向阳,紧接着也打了招呼:“向阳哥也在啊。”
余向阳点点头。
等打完招呼后,罗碧彤才重新将视线放回到余遂生身上,眼中仿佛落满了小星星。
“遂生哥,这不是过两天学校要开学了吗?有两道题不会,我想着来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