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放下豆浆杯，力道大得溅出几滴在桌面上。
不能再想了。
以柠强迫自己走进浴室，冷水拍在脸上，却冲不散那股燥热。镜子里的女人眼圈泛红，锁骨上还留着淡淡的红痕。
她匆忙换上高领衬衫，遮住所有暧昧的痕迹。出门前，以柠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张便利贴折好，放进了钱包夹层。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进晨光中。
可梦集团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以柠站在电梯里，看着数字一层层跳动，心跳也跟着加速。
品牌部位于23楼，电梯门一开，扑面而来的是开放式办公区的活力气息。年轻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方案，墙上贴满创意海报，角落里甚至摆着一台街机游戏机。
“温以柠？”一位扎着丸子头的女孩迎上来，笑容灿烂，“我是艾米，总监助理，我带你去工位！”
以柠跟着她穿过办公区，感受到不少好奇的目光。她的工位靠窗，桌上摆着一盆绿植和崭新的办公用品，电脑屏幕还贴着便签：「欢迎加入品牌部！」
“总监说十点带你去办入职。”艾米眨眨眼，“他超帅的，全公司女生的梦中情人。”
十点整，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程远。品牌部总监，穿着深灰色西装，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他走近时，以柠闻到了淡淡的雪松香水味。
“欢迎。”他伸出手，声音低沉有力，“面试时我就知道你会是团队需要的人才。”
程远亲自带她去人力资源部，路上耐心介绍公司文化。经过咖啡间时，他顺手给她接了杯美式：“加奶不加糖，对吧？简历上写着的。”
以柠惊讶于他的细心。
办理入职时，程远站在一旁，等她签完所有文件，才将门卡递给她：“品牌部就像个大家庭。”他的拇指在卡面上轻轻一蹭，“希望你在这里找到归属感。”
这句话莫名让以柠鼻尖一酸。家。这个词对她而言已经陌生太久了。
午饭时间，同事们热情地拉她加入。市场组的小乔是个话痨，边吃沙拉边吐槽上周的提案；设计部的阿Ken默默推来一盒草莓，说是欢迎礼物；就连不苟言笑的数据分析师老周，都给她塞了张公司周边奶茶店的优惠券。
“晚上部门团建！”艾米举起手机，“订了‘魅K’的包厢，以柠一定要来哦！”
以柠正要答应，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上“林祐”两个字像刀片般划破温馨的氛围。
她走到走廊才接起来。
“见个面吧。”林祐的声音带着律师特有的压迫感，“电话里分手，是不是太不尊重这两年了？”
以柠握紧拳头：“我们还有什么可聊的？”
“至少给我解释的机会。”他顿了顿，“今晚七点，老地方。”
窗外的阳光忽然变得刺眼。以柠望着23楼下的车水马龙，想起那些监控视频里的画面。
好，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故事。
“行。”她挂断电话，转身对翘首以盼的同事们挤出微笑，“抱歉，今晚我可能得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