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大牢和去农场改造,是她无论如何都承受不起的。
她怨毒地瞪了林峰和柳如烟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事没完”,然后才招呼着还能动的儿子,搀扶着哼哼唧唧的几个,狼狈不堪地钻出了人群。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
回家的路上,林峰一言不发。
他只是脱下自己的外衣,将还在微微发抖的柳如烟裹得严严实实,然后伸出宽厚的手掌,将她冰凉的小手紧紧握在掌心。
柳如烟低着头,任由他牵着。
男人的手掌很大,很粗糙,却带着一股让她无比心安的暖意。
回到家里,林峰让她在炕边坐下,又倒了一碗温热的灵泉水递给她。
“没事了。”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柳如烟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泉水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心底最后一丝寒意。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我……我没事。”她轻声说,声音还有些发颤。
林峰没再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他心疼,更自责。
是他没用,才让自己的妻子和兄长,受到这样的惊吓和屈辱。
这世道,拳头不够硬,心不够狠,就只能任人宰割。
他在屋里站了一会儿,转身对柳如烟说:“你先躺下歇会儿,我去哥家看看。”
说完,他转身进了厨房,将昨天打的两只野兔都拎了出来,又从角落的瓦罐里,抓了一大把鸡蛋,用草绳细细地捆好,这才出了门。
……
林东方家。
昏暗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草药味。
刘翠翠正拿着一根蘸了药酒的棉签,小心翼翼地给林东方背上的淤青擦药。
她的眼圈红红的,手上的动作很轻,嘴里却一点不饶人。
“你说你,图什么啊!人家现在本事大了,一拳能打倒一个,用得着你这个当哥的,拿着把锄头冲上去逞英雄吗?现在好了,让人打成这个熊样,舒坦了?”
林东方疼得“嘶”了一声,不满地回头:“那是我亲弟弟!弟妹都被人围住了,我能看着不管?”
“亲弟弟?”刘翠翠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以前混账的时候,你管!现在他出息了,能打了,你还管!我看你就是天生操心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