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些赶她离开的动作,她就哼唧无意识撒娇,自己又努力钻回来。
怀中满是女子馨香,她肌肤冰凉如玉,处处软乎乎又靠得极近,像是在他怀里筑了个窝。
夜特别静。
红烛鸾帐,一寸火苗燃着。
胤禛目光看着那一撮光源,打理思绪。
他无比确信,他是个正常男人,不存在外界风言风语诋毁的那般。
夺嫡时的皇子不需要太完美,自污得来的缺陷比皇阿玛的忌惮更能接受。
他对风言风语也就顺其自然。
自然也不存在绝嗣。
但是,其实,他也不正常。
他从十几岁宫中安排暖床丫鬟就清楚,他接触女人胸口会闷闷发疼,对别的女人,他没有反应。
当然,也不至于有莫须有的忧虑,对男人,他更没有反应。
他想到做那种事就如同…要喝下一碗沙子搅拌成的浓粥,他喝不下所以也做不了,所以他作壁上观,将自己剥离那种尘世欲望。
他不觉得委屈痛苦,反而很感激这种特殊反应让他守身如玉,佛缘前世今生,或许,一切自有定数。
“冷……”仪欣胳膊搭在胤禛腰上哼唧。
胤禛无奈叹息,额头贴一下她的侧脸,察觉温度正常,将她的被衾拉过来裹到她的身上。
胤禛向来睡得少,平日里早朝时会提前入宫,侍奉康熙用早膳。
他大婚休息五日,第一日便是要入宫谢恩。
起得太早,仪欣困得睁不开眼,晴云为她梳妆更衣,仪欣神情恹恹,垂着眼拒绝用早膳。
路上仪欣靠在马车壁上,怀里抱着晴云披上的小毯子,困得睁不开眼。
“有没有这么困呢?”胤禛无奈问。
“妾身昨晚根本没睡好。”仪欣委屈巴巴睨一眼,裹了裹毯子。
胤禛无言,若不是他昨晚被她闹得一夜未眠,他就信了。
她今日穿着宝蓝色亲王福晋吉服,梳着已婚妇人大拉翅旗头,颈间朝珠落在腿上哗啦啦作响,明珠般的小脸上睫毛乖巧轻颤,漂亮得像是从画里钻出来的小仙娥。
就是娇气,晨起要一群丫鬟嬷嬷哄着,轮流伺候;几名丫鬟为她梳妆,挑簪钗总是不满意。
“福晋,用些点心吧。”晴云在马车外温声劝着。
“不吃,困。”仪欣不满意气冲冲说。
一声轻叹,胤禛把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膀上,叮嘱一句:“先睡一会儿吧,进宫后不能对皇阿玛和额娘耍脾气。”
“妾身知道。”仪欣蹭蹭肩膀,浅浅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