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艳的目光很快锁定在陆禹:“你就是陆风淳的孙子?”
“是,我想知道我爷爷和余婷老夫人的一些过往。”
“倒是比你爷爷有种多了。”余艳嘲弄又厌恶地说:“人都死了,现在来弥补又有什么用。”
陆禹皱起了眉。
谁,弥补谁?
周云深也听出不对劲来了:“不对吧,余奶奶,我们听说陆老爷子当年花了不少钱在余婷奶奶身上,差点倾家荡产。”
余艳嗤之以鼻:“他送的那点东西,也许对他来说,的确是吃力的。可当时我姐,追她的人都能排到国外。陆风淳送的那些东西,又算什么?”
“只要她愿意,送房送车的人不是没有。只是这些人也都有目的的,不是叫她做金丝雀,就是要与她结婚。”
余艳叹息了一声,浑浊的老眼忽然变得有些生动起来,似乎陷入了再也回不去的记忆中。
“余婷是很古怪的人呢。”
“外人看来没有一点顾虑,想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可其实……重要的事上,却理性的要死。”
“她对陆风淳起初是看不上的,后来的确有了一丝情愫。她和我说过,这个世界,大概只有陆风淳是真心对她的。”
余艳说着说着,话匣子也打开了,神情落寞。
“可她太理性了,当时的陆风淳,无论是进取心还是事业上,都不可能给我姐想要的生活。”
“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也或许是她克制住了这种感情。”
生而为人,上苍给了我们万物之灵的地位,却也让我们困在自身。
有时往往,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却被他人洞若观火。
余艳叹了口气:“她继续和其他人交往,这给她带来了很多普通人不能触及的信息,用这些信息差,她终于赚到了一些钱。”
“您说得,有些不对。”陆禹蹙眉说道:“如果余婷对我爷爷是真心的,那么后来,不论是她还是我爷爷,都有相对稳定的经济收入。既然这样,为何没有在一起?”
“以她的美丽,想要追到我爷爷,不是一件难事。”
余艳讥讽地看着陆禹:“你也这么想的,对不对?”
“陆风淳到梵城,余婷让他在家里过夜,给他做饭,和他约会,孤男寡女相处了好几次,但你爷爷却一次都没越界。”
“他们一起去旅游,一起去看相声。余婷给他的暗示,他装傻充愣,却又从来不拒绝余婷。”
“开始余婷以为他顾虑是两人异地,所以费了很大心血,为他在梵城谋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没想到啊,陆风淳到梵城没多久,就认识了你奶奶,就开始交往,余婷却像个傻子一样等着他一句话。”
余艳冷笑着:“她那么骄傲的人,示好陆风淳已是输了一阵,怎么可能再亲自捅破那一层纸?”
“呵,朋友之上,恋人未满。这段感情,吊着另一方的人,是你的爷爷。”
陆禹沉默着,周云深则张大了嘴。
他们一直以为,像余婷这样美丽的女人,应该像玩一条狗一样玩弄着陆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