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穗安听到动静跑了下来,她看到晏平枭的一瞬,惊讶道:“父皇?”
再看到两人的姿势,穗安连忙捂住眼睛背过身去。
上书房的小伙伴说过,看到父母亲热的时候要假装看不到,不然他们会不好意思的。
南姝有些尴尬地推了推身前的人,晏平枭若无其事地放开她,问道:“在找什么?”
“《千字文》。”
穗安从指缝中露出一双大眼睛,飞快地回头补充了一句:“是儿臣要的。”
晏平枭没搭理他,叫了汤顺福进来:“时候不早了,送公主去练武场。”
穗安一点也不想走,幽怨的眼神瞪着晏平枭,怎么他一来自己就要走?可惜南姝也不敢留她,她只能不情不愿地被汤顺福带走了。
“你与公主倒是关系亲厚,她叫你娘亲。”
南姝一听这话就吓得不行:“臣女不敢,公主殿下厚爱,是奴婢的荣幸。且听闻臣女和先皇后有几分相似,公主思母心切,臣女实在不忍违逆她。”
“她今日来找你作何?”
“殿下想让臣女陪她一起做功课。”
做功课?晏平枭记得他之前给穗安检查功课时,那小丫头都很不愿意。
许是从春茗口中听了太多从前沈兰姝的事情,穗安对他一直有一层隔阂。
晏平枭意有所指地道:“她对你,倒是比对朕还要亲近。”
南姝只觉得晏平枭想要她死就直说,何必说这样的话来吓她。
没等她跪下去,男人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晏平枭看着她,眼中没有责备,只有意味不明的猜疑。
幼时常听宫中的老人说,心思纯善之人能看到一些旁人看不到的东西,穗安,甚至还有绵绵这般亲近南姝,或许是他们真的感受到了一些自己感受不到的地方?
夜晚。
晏平枭沐浴出来,只着了件寝衣坐在床沿。
他抚了抚左肩,肩膀上有些疼痛,是今日被那些书册砸到的地方肿了起来。
汤顺福拿着药膏进来:“陛下,您肩上有些红肿,奴才给您上药吧。”
男人摆手示意他出去:“不必。”
汤顺福苦着脸:“陛下,这要是不上药,明儿怕是会更加严重...”
“聒噪,出去。”
晏平枭不想理会他,汤顺福皱着老脸,一步三回头,可惜依旧没人搭理他。
等到烛光熄灭,寝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出乎意料的,晏平枭又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