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锋一转,“只是这南诏奇毒十分罕见,不知罗才人从何处得来,陛下可有查出什么眉目?”
楚棠藏在锦被下的手指微微蜷缩,面上却依旧柔弱,“陛下说...还在查...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殿内一时陷入沉默
突然,一直沉默寡言的赵蝶衣开口道,“皇后娘娘,这南诏奇毒如此难寻,会不会...是有人指使罗才人?”
刘舒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端庄,“赵才人慎言!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楚棠冷眼旁观着众人的神色变化,心中已有计较
她适时地轻咳几声,虚弱地说道,“不管怎样...这事总会水落石出的...姐妹们今日能来看我...我心里就宽慰多了...”
说罢,她似乎耗尽力气般缓缓靠回枕上,闭目养神
刘舒见问不出什么,只得带着众人起身告辞
众人依次退出,唯有白若菱故意放慢脚步,留在了最后
待殿门“吱呀”一声关上,白若菱立刻快步折返,绣鞋踩在金砖上几乎没发出半点声响
她俯身凑到楚棠床前,压低声音道,“娘娘,您没事吧?妾总觉得这事蹊跷得很...”
楚棠缓缓睁开眼,方才那副病弱模样一扫而空,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你也看出来了?”
白若菱重重点头,发间珠钗微微晃动,“罗才人平日里最是谨小慎微,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会突然做出下毒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而且...”
她犹豫片刻,声音压得更低,“那南诏奇毒实属罕见,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弱质女子,如何能弄到手?”
楚棠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指尖轻轻摩挲着锦被上的绣纹,“这事不急,眼下形势已定,即便真不是罗才人做的,现下也只能是她做的了。”
她忽然抬眸,示意白若菱再靠近些。白若菱会意,俯身将耳朵凑到楚棠唇边
楚棠吐气如兰,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去帮我查查...”
窗外,一只画眉鸟恰好落在枝头,清脆悦耳的鸣叫声完美掩盖了殿内低语
阳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白若菱听完后瞳孔骤然收缩,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答案仍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娘娘,您是说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余满脸震惊
“你若是查到,自然皆大欢喜;若是查不到,也无妨。”楚棠轻笑道,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这既是对白若菱的考验,也是试探,无论结果如何,只要白若菱是真心相助,她便可暂时信任这位盟友
白若菱很快镇定下来,眼中燃起坚定的光芒,“好,我会尽力的。”
她郑重承诺,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帕子
楚棠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转向窗外,那只画眉鸟已经飞走,只余树枝轻轻摇曳
殿内重归寂静,仿佛方才的密谈从未发生过
但两人心知肚明,一场暗流汹涌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