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恭敬有余,信任不足,您算的这般狠,他们会害怕您不肯与您深交的。”
“到时候您没有信任的管事,又该如何?几个管事代表的是家族核心的利益,我多嘴一句,还是要和他们交好为上。”
赵管事其实都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自己竟然委婉的告诉一个八岁小姑娘,不要让这么多有能耐的管事怕她如蛇蝎!
钟清词笑着颔首,捻了一块栗子糕来吃:“我既没跟他们打过交道,也没跟他们生死相交,交好、信任这些就都空谈了。
那些都往后推推。”
“重要的是,他们知道我的厉害、我的手腕,在我接管七间铺子的时候,不敢瞎做什么,这才要紧。”
“尤其是那个徐管事,敲打一番,他就不会跟杜管事联合在一起整我了,只剩杜管事一个!收拾起来才方便。”
赵管事心中滋味颇为复杂,自己算不上钟清词这边的心腹,但立场......如今也不是中立的,而是偏向钟清词的。
此时,她很庆幸,自己没有得罪过钟清词。
真是没法想象,这么小的孩子就有这么大的能量,以后又该多么厉害。
没过多久,马车便停到了清水街的南北杂货铺子。
她们下车瞧见熟悉的地盘,钟清词便跟着赵管事一同钻进了南北杂货铺子。
杂货铺子外头,一个掌柜带着几个小厮连忙上前拜见。
他们头很低,声音也小,衣着倒是整齐,想来是提前拾掇过的。
几个管事和底下人都嘱咐过了,让他们别在钟清词面前丢脸,这些人态度都很恭敬。
钟清词满意的点头,如此......自己的计策贯彻得很顺利,威严已经树立了。
钟清词满意地点头,扫了一圈儿,就听掌柜和小厮恭敬地说道:“奴才吕文才,携参见大小姐,大小姐万福,赵管事万福。”
“嗯,都起来吧。”
赵管事不疏离也不过于亲近,微笑的恰到好处。
她一扭头,就瞧见身后的钟清词笑得比她还恰到好处,嘴角扬起标准的弧度。
赵管事愣住了:“???”
就见钟清词这时候已经进去瞧了。
南北杂货铺外头装修还是不错的,桦木擦红漆,外头两扇大窗户用棍子顶着,支起一半,大气敞亮。
里头货架擦得干净,各种各样的杂货摆在上头。
什么锄头、篱笆、锸、收割的推镰、脱粒儿的连枷......皂角、澡豆、扫帚、簸箕、抹布,西北的灯油、上好蜡、皮毛,江南一带的丝线......每样东西都是精心挑选过的。
钟清词仔细地拿起来看了又翻,拿起一把锄头,旁边的吕文才本以为她就是随便瞧瞧,结果她说出了门道。
“上面没有铁锈,接口处圆滑的很不生涩,才方便耐用。”
“这是好工具,都是上好料做的。”
又拿起一些澡豆,嗅了嗅,“这些澡豆也没有异味,是今年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