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危悦坚持说有重要检查报告落在病房，又保证换完药立即回别墅，他才勉强让保姆陪同前往。
"这就是你承诺的及时返回？"顾汀舟脸色同样不好看。
"看来是我对你太纵容了。"
“既然连换个药都能惹出事端。”
"那以后所有治疗，都在别墅由私人医生完成。"
“怎么？”危悦今天吃了东西，精神头要比那天好得多，“顾先生又想玩非法拘禁那一套?我割腕下得去一次手，也能下得去第二次，要不要试试？”
"你也闹够了没有？"顾汀舟眉宇间拧出一道深痕，"你真以为安家会接纳你这样的身份？"
"什么身份？"危悦后退一步，抬手打落伸来的手臂，眼底翻涌着浓稠的恨意："做过你的情人就该被钉死在耻辱柱上？我们早就两清了！"
举起还缠着纱布的手："你外甥女设计我入狱，你这个当舅舅的趁火打劫，我有今天，不是全拜你们顾家所赐？！你们顾家欺人太甚！"
眼看危悦越说越激动，又要陷入争吵，顾汀舟及时打住。他实在厌倦每次满怀期待的见面最后都会变成争吵不休的局面。
"悦儿，之前是我错了，我改。你别再说这些伤人的话了。"
他伸手揽危悦入怀中，下颌抵在她发顶。
"先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忙了一整天，饭都没吃就来接你，你就不能心疼我一次？"
"心疼你是郭瑶权利和义务，请别转嫁他人。"
危悦还在气头上，她有今天不都是他和他外甥女一手造成的吗？加害者理直气壮地指责被害者？
稀罕他来接她！没有他，她危悦今晚就得睡大街不成？
远处隐约有闪光灯亮起，顾汀舟眼神一凛，上前抱起她一把塞进副驾。
"盛安医院正门，三点钟方向有狗仔。查清楚是哪家媒体的，天亮之前我要看到他们所有底片。"顾汀舟带着蓝牙耳机打电话，又补句："顺便问问《星周刊》的主编，是不是忘了上次的教训？"
握方向盘的指节泛白，顾汀舟额角渗出细密冷汗，面部肌肉因疼痛不自觉地抽搐。
胃部传来尖锐绞痛，由于一整天未进食，胃酸正在灼烧黏膜。
最终不得不停在应急车道。
他踉跄下车，扶着护栏干呕不止。
危悦始终端坐车内，冷漠得像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
漱完口回到车上，顾汀舟胸腔涌起一阵钝痛，从小到大众星捧月的他，何曾受过这般冷遇？
"危悦，"顾汀舟咬牙："是不是就算我刚才死在路边，你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既然心知肚明，何必多此一问？"
他竟还有脸指责她冷漠？不提他是白湉湉舅舅这一重身份。
曾经多少个夜晚，她守着满桌精心烹制的菜肴等到天明，换来一句敷衍的"吃过了"。
如今胃痛，怕不是迟来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