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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商丘竹这样的人，不会在意一个小秘书的人设崩塌。
在他眼里，她大概和赌场的荷官、公司的保洁没什么区别，都是拿钱办事的工具人罢了。
言霜索性放松身体靠在长椅上，将另一条腿也蜷上来。
夜风掠过皮肤，带走赌场里沾染的烟酒气。
她仰头又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看月光穿过梧桐叶的间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
烟蒂在花岗岩路面上碾出最后一缕青烟。
言霜再次抬头看了眼二楼窗口，灯终于灭了。
她轻呼一口气，将打火机塞回晚宴包，踏上冰凉的大理石台阶。
指纹锁发出"滴"的轻响。言霜像只猫一样蜷着身子滑进门缝，却在玄关处僵住了。
书房的门缝里漏出一线灯光，在漆黑的一楼格外刺眼。
言霜深吸一口气，挂上那个练习过千百次的乖巧笑容，推开书房厚重的橡木门。
父亲坐在皮质扶手椅里，金丝眼镜反射着台灯的光，看不清眼神。
母亲站在窗前，真丝睡袍上绣着的仙鹤在背光中张牙舞爪。
"今晚和商总的工作还顺利吗？"父亲合上手中的财报。
言霜点头："还算顺利。"
"我问你赵明远的事！"母亲突然转身，睡袍下摆甩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为什么又躲着人家？你知道为了邀请赵家出席我花了多少心思吗？"
言霜看着她精心保养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想起小时候这个表情总会出现在自己打碎古董花瓶的时候，而言悠哪怕把整面墙画花，得到的也只是一声宠溺的叹息。
"妈，赵明远上周还被拍到在夜店搂着两个模特。这种人——"
"这种人怎么了？"母亲尖利的指甲戳在红木桌面上，"赵家控股百家上市公司！你难道不清楚？"
父亲轻咳一声："霜霜，你妈是为你好。明远虽然爱玩，但婚后总会收心的。"
"那为什么姐姐可以——"
"闭嘴！"母亲一掌拍在桌面的水晶镇纸上，"你还有脸提悠悠？要不是她睡着了，听到你这么不懂事非气病不可！"
镇纸里的蝴蝶标本震颤了一下。
言霜盯着那只被永久禁锢的蓝闪蝶，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为什么？
她爱父母，爱姐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被偏爱的永远不是她？
她甚至宁愿自己是领养的。
那样的话，她至少能接受这份偏心，能告诉自己："他们不爱我，是因为我不是亲生的。"
可偏偏……她和言悠是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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