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得太多次,她便也感受不到心率的失衡了。
直到摁得手麻,中枢神经也麻掉,门终于从里打开。
她已经屏蔽掉不安,扬起招牌式的柔笑,“小叔…”
可下一个叔字还没滚出喉咙,便戛然而止。
开门的人不是储清河。
是一个女人。
女人棕色大波浪,大耳环,浓妆,深V包臀裙,长腿包裹黑丝,一双红色恨天高。
和她完全不同的类型。
女人倚在门框,抱臂饶有兴致地睨她。
但北葵从这稀少的兴致里,看到了强烈的敌意。
她还没缓过来,迟钝地忘记自己应该说什么话。
是了,那么多种可能,她怎么没想到,储清河屋里藏了人,才迟迟没开门。
那二十多分钟的叮咚里,他们或许在接吻,或许在做爱。
她早该知道的。
储清河就是做爱做死,也不会胃病疼死。
他不差她手上的煲汤和胃药。
多的是有人送来。
包宇果然多虑了。
那这个女人,是以前她在他电话里听到的那个女人吗。
通常是储清河摁着她在各种地方做完,在凌晨三四点的夜里,会接到一通其他女人的电话。
没有备注。
可他一次不落地接起,再洗个澡穿戴整齐,在她额头留下一颗吻,然后离开。
即便她身上像被湿滑的车轮碾过一样难受粘稠。
即便她刚想伸手去讨抱。
等待的她却只有关门声和引擎发动的驶离声。
她那时很累,闭眼就睡,没有过多去探求这个女人是谁,做什么的,和他什么关系。
因为一旦探求,她就越界了。
金主和金丝雀的界。
她把这件事压在心底,随着他的每一次深夜离开,慢慢积聚,慢慢变成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