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所有人都看呆了。
陆晚瓷回头淡淡看了一眼,抱着妞妞走向另外的方向。
走向她们母女全新的人生……
警卫森严的军区家属大院门口。
一辆通体漆黑线条冷硬的军用吉普车静静停在大门不远处。
车窗贴着深色的膜,隔绝了外界窥探的视线。
也隔绝了车内与车外的两个世界。
后座上坐着的正是厉墨霆。
他身穿笔挺的深绿色军装常服,即使车内光线幽暗,他肩章上的将星依旧冷冽夺目。
可惜,这身象征着无上荣光与力量的军装,此刻却包裹着一具无法自由行动的躯体。
他的双腿上覆着一条薄毯,掩盖了那令人叹息的残缺。
他的背脊挺得笔直,紧抿的薄唇和下颌绷紧的线条,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阴郁与不耐。
那双深邃的眼眸,正透过车窗毫无焦距地落在虚空某处,瞳仁深处沉淀着化不开的冰霜。
每一次被迫前往医院进行那些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检查,都像是一次对他尊严的凌迟。
这使得他的脾气愈发暴躁,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消极的抗拒。
“首长,例行检查,稍等片刻。”副驾驶上的警卫员低声汇报。
厉墨霆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算是回应。
他微微侧过头,视线不经意地扫向车窗外那一抹正在接受哨兵检查的身影。
是陆晚瓷。
她身上的衣服洗得看不出原先的颜色,手肘处和膝盖处的补丁的针脚却密实整齐。左手挎着包袱,右手牵着女儿妞妞。
母女俩干瘦的身体站在哨兵面前,显得那么渺小,那么格格不入。
陆晚瓷正在配合哨兵的询问,递上几张薄薄的纸,估计是介绍信之类的证明。
风吹起她额头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逆光中,她的侧脸线条隐隐透出沉静与倔强。
就在厉墨霆的目光即将漠然地移开时,被陆晚瓷身旁的妞妞吸引了注意力。
她看上去有点胆怯,紧紧依偎在母亲腿边,小手攥着陆晚瓷粗糙的衣角。
小孩子的天性使然,趁着哨兵登记的短暂空隙里,她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颗用油纸包裹着的水果硬糖,估计被她珍藏了很久,外面的糖纸都不怎么新鲜了。
妞妞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好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