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泽白衣黑裤长身玉立,斜倚靠着迈巴赫车门,手里的捏着一根香烟,任由烟自己燃烧着。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神情。
温莳蕴微微一顿,蜷了蜷指尖,没有拒绝。
这是温莳蕴的第一次坐他的车,副驾是肖梨月的专属,内饰是粉色的,显得格格不入,座位上还放着印着顾西泽和肖梨月婚纱照的抱枕。
温莳蕴的心头酸涩,她轻轻将抱枕到了后座。
原来顶级豪门也喜欢这样简单的浪漫方式,可他已经很久连跟她拍照张都不愿意。
一路无言,顾西泽将温莳蕴带到了一家高级餐厅。
这家餐厅温莳蕴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她很喜欢这里欧式装修风格,喜欢这里大厨的摆盘,当时顾西泽还说要攒钱带她来这里过纪念日。
如今来了,却不是他们的纪念日,她的内心也没有半分喜悦,甚至如坐针毡。
顾西泽翻开纯法文的菜单,轻车熟路地点完了菜,优雅地展开餐巾整理妥当才抬头看向温莳蕴。
“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他语气平静,没有爱更没有愧疚。
温莳蕴桌下的手揪了揪裙摆,想到白天肖梨月的撒娇控诉,忍着心疼开口,“白天见你的时候。”
“嗯。”顾西泽点点头,亲自给她倒了一杯红酒,“你安分一点,不要闹到月月面前,我会考虑维持原状。”
什,什么?
温莳蕴不敢想自己的耳朵,她瞪大双眸,惊了几秒才勉强挤出自己的声音,“你让我给你当情人?”
“情人?我对你没有情爱,你的身体也不够吸引我......”顾西泽嗤笑,高脚杯在他两指间轻摇,杯中液体有规律的晃动,像极了嘲讽的漩涡。
“你一心一意对我,我不过是报恩罢了。但是现在,没必要了,五百万买断恩情够不够?”他语调漫不经心,抿了一口红酒。
温莳蕴心口一僵,饶是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他的话刺痛。
在他眼里,她连给他当情人的资格都没有......
“我们的结婚证算什么?”温莳蕴咬着嘴唇开口,不死心地问道。
“一个失忆的人身份都是编的,结婚证怎么能算数?”顾西泽蹙眉,眼里的嫌弃遮掩不住。
“失忆时候对你的情谊是真,对你的感激也是真,但我的身份摆在这,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若没人捅破这层窗户,我会继续维持这段关系。”
“但现在,我不想月月伤心。”
泪水涌入眼眶,温莳蕴死死掐着手心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视若珍宝的幸福,在他眼里只是随意的施舍,他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感情。
既然如此,她也不该继续纠结。
温莳蕴咬破嘴唇强咽下一口血水,逼回眼泪,轻声开口,“好,就五百万,买断我对你的救命之恩。”
她没有傻傻的什么都不要,那是她该得的。
为了给他交医药费,她除了在心理诊所上班,还一天打三份工,甚至卖了爸爸留给她的遗物。
要断,就要断的干干净净。
顾西泽满意点头,“我会找律师拟同一份合同,吃东西吧,你不是一直想来这里?”
他是特意带她来这里的?
温莳蕴心里泛起一丝涟漪,但很快又被她强行压下,他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他不爱她。
她拿起刀叉,低下头切割着眼前的牛排。
周遭安静的能听见到她心碎的声音,她捏刀子的指关节泛白,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悲痛。
明明早就想到的结局,却还是心痛到窒息。
下一秒,顾西泽的手机兀自响起,铃声是肖梨月甜腻的声音。
“老公快接电话啦!”
仅仅响了一声,顾西泽就接了起来。
“月月别怕,老公马上来!”顾西泽的神情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他起身就走。
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用力拉起温莳蕴,“跟我走!”
温莳蕴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一向沉稳的男人一脸焦急和担忧,她也没有拒绝,跟着他赶到山顶城堡。
“你是心理医生,月月做噩梦了,你好好安慰她!不许她再落泪!”
他急匆匆带她来这里,仅仅是因为肖梨月做噩梦哭了?
温莳蕴浑浑噩噩被推到肖梨月的房间,哭得梨花带雨的肖梨月看到他们,先是一愣,随后扑到顾西泽的怀里,仿佛没有看到温莳蕴。
“老公,我好害怕,梦里你不理我了。”
顾西泽心疼地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了,“我不会离开你,不要瞎想,我一直把你当放在心里,永远。”
他扯开领口,露出左胸锁骨下的纹身,那是一个艺术字体的y,是他跟温莳蕴婚后纹上的。
“我的心里只有你。”他抓着肖梨月的手抚上纹身,眼里的宠溺刺痛了温莳蕴的眼睛,眼泪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一直以为,那个Y是蕴!
她还曾感动心疼到落泪,夜夜偷偷给他擦止痛药和祛疤膏。
责备他不该因为爱她做这种事......当时的他一定在笑她自作多情吧?
心越来越疼,温莳蕴转身要走。
顾西泽冷声拦住她,“让你哄她,你没听见?”
温莳蕴身形一顿,抬手揉了揉酸涩发烫的眼眶,“抱歉,我没这个义务。”
“不想要父亲的遗物了?”顾西泽声音冰冷,带着警告。
“你找到手表了?”温莳蕴惊讶,回头对上了他黑白分明的冷眸,他看她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爱意和宠溺,她不由胸口发闷,攥紧了手指。
温莳蕴妥协,走回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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