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了出来。
正是之前那位老干部,陈岩石。
他的目光在祁同伟身上停留了很久,眼神复杂。
他没想到,这些话,居然会从祁同伟的嘴里说出来。
这个曾经为了上位,不惜给省委副书记家哭坟的年轻人,似乎真的变了。
但眼下,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陈岩石转过身,看向身后那些既是工友也是邻居的脸庞。
“大家伙儿,都让开吧。”
他的声音苍老,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祁厅长说得对。”
“厂子没了,可以再建。”
“家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工人们面面相觑,脸上的愤怒,渐渐被恐惧所取代。
他们缓缓地,退到两旁,让出了一条通道。
祁同伟没有再看他们一眼,提着水龙,大步流星地冲进了厂区。
赵东来和身后的警察们,立刻跟上。
炙热的浪潮扑面而来,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咳咳……”
浓烟灌进喉咙,呛得人眼泪直流。
祁同伟没有退缩,他死死地握着水枪,将一道白色的水龙,狠狠地射向火势最猛烈的地方。
赵东来也拔掉保险,对准火苗的根部,按下了灭火器的压把。
白色的干粉喷涌而出,暂时压制住了一片火势。
更多的警察冲了进来,他们用灭火器,用消防水带。
甚至用铁锹铲起沙土,奋力地扑打着火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尖锐急促的消防车警笛声。
红色的消防车终于冲破了人群的阻碍,抵达了现场。
专业的消防员跳下车,迅速铺设管线,几道更加粗壮的水龙,加入了灭火的行列。
有了生力军的加入,火势很快得到了控制。
半个小时后,那片吞噬一切的火焰,终于被彻底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