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格外用力,看不出半分生病的样子。
若不是紧紧相依的面颊,我真要怀疑他是不是在装病骗我。
一阵急促喘息后,谢衍伏在我脖颈,声音沙哑的仿佛经年失修的旧铁器,“母妃。
我额头一跳。
“我好想你。
周遭仿佛被消了音,我只能听到这一句话,敲击在我耳膜上。
瞳孔骤然放大,我无力地发现,终归还是到了这一步。
脑海中闪过千头万绪,我反复思考着要如何处理。
然而,不待我反应,撑在我身侧的手骤然失力,谢衍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我被压的喘不过气。
他又昏了过去。
御医说谢衍此病来势汹汹,需得有人照看。
于是我留了下来。
殿内寂静无声,我甚至能听到谢衍清浅的呼吸声。
如同羽毛扫过我耳廓,不断地提醒着我方才发生过的事。
浸润过水的唇在烛火下泛着幽光,瞧着隐约比方才更饱满了。
我摇摇头,赶走脑海中的旖旎思绪。
我原是坐在谢衍床前守着他,然而他睡得深,发烫的温度也在不断更换的巾帕下,渐渐好转。
我逐渐放下心来,伏在他床边小憩。
睡梦中,隐约有什么东西爬上了我的脸颊,非常温柔地抚过我的眉眼,一路向下游走。
最后,停留在我唇边的位置。
有人轻轻按了按,唇边传来刺痛。
有些不适,我皱起眉头,唇边的压力骤然消失。
待我醒过来,已经是后半夜了。
谢衍上半身微微支起,低垂眉眼,瞧着我。
见我醒来,他嗓音暗哑,“母妃,你怎么在这里。
我直起身子,又觉得有些尴尬,瞥过眼,瞧着地面。
“你发烧了,御医说需要有人照顾,我便留下来了。
谢衍一直不喜欢身边有人贴身照顾,身边的宫女太监基本不能近他的身。
所以他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时候,才有人去我宫里通报。
我绞了绞帕子,递给他,要他擦一擦方才出的汗。
“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母妃,一个人躺在这里硬熬,也不怕熬坏了身子。
谢衍没接,整个人往前凑,汗湿的脑袋就这么凑到了我跟前。
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我,雾蒙蒙地,像雪后的林。
我被他瞧的心口一滞,下意识地伸手去擦他额上的汗。
没有发现,这样的动作是多么的让人误解。
谢衍神情一松,唇边溢出好看的笑。
“母妃。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我的唇。
“你的唇角怎么破了?有光从远处劈过,照的满室幽暗无所隐藏。
惊雷紧随其后,炸响了所有埋藏在地下的心思。
我忽然感觉喉咙有些干,下意识舔了舔唇。
在听到谢衍的轻笑后,猛然反应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