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银牙。
裴寂需要知道,她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过是喜欢他,才对他百般忍让。
裴寂抬起头来,用蕴满悲伤的眸子看着他,“不是的公主,我只是……只是没有办法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无耻,可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了。
看着裴寂在她面前磕头下跪,心像被藤蔓缠住一样,在彻底窒息之前,她用最后一点力气问了裴寂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喜欢吗?回答给她的又是一片沉默。
公主看着他的脸上来回变换着神色,心也随着一寸寸沉下去。
她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这种交易来的婚姻,她不想要。
而且,她也不想去求情。
一来,裴书礼罪有应得。
二来,她不想让疼爱自己皇兄感到为难。
她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拒绝他,可最后,安华还是进了宫。
裴书礼一人处死,裴家流放,裴菁虽然受了惊吓,但好歹是保住了性命,有了裴寂的照顾,倒也很快就能好起来。
求情那天,刚刚迈出宝华殿,安华公主就看见裴寂跪拜在宫门口,远远向他行了一个大礼。
那一刻,安华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死了。
公主难抚情伤,一连好多天吃不下饭。
比她名声还差的大长公主,也就是她的姑母听闻此事后,觉得安华已经具备了继承她衣钵的第一条件——为情所困,于是当夜就亲临公主府,絮絮叨叨地安慰了一大堆话。
临走时,还神秘兮兮地对她说:“小安华,强扭的瓜不甜,但是扭得多了,也就知道什么瓜最甜了。
隔天,一打烟雨楼的鸭子就被脱干洗净送到了公主府上。
安华满脸黑线,觉得母后总不让她和皇姑母玩到一处去是有原因的,但她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非那个人不可。
不试不知道,一试……这尼玛是什么天堂?皇姑母说的没错,得不到那一个最好的,有十个差不离的也能很爽。
尤其是那个叫涫涫的,真是扭得一把好腰。
安华着实快乐了一段时日,可谁也不知道,四寂无人的夜里,她还是偷偷哭了好几回。
她会忘记他的吧。
父皇曾经发誓,此生只会有母后一个妻子,可后来不也纳了数都数不过来的妃子吗?皇兄也曾喜欢一个青楼女子,喜欢到甘愿冒着失去皇位的风险也要娶她,但最后不也是六宫粉黛,雨露均沾,早早忘了那女子姓甚名谁了吗?可见这世上没有什么感情是长久的,她现在难过,只是时间不够而已。
总有一天,她连裴寂是谁都会忘记的。
……对吧?沈鹤知最近心情不太好,因为裴寂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