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灵界与人界(2)
“但这样，你们就只能屈居在这样一个封闭的地方了，还意外损失了那么多御灵。洛秋心中也为御灵感到有些凄凉，她莫名想到了现在在渐渐灭绝的各种物种。
“你觉得这里封闭吗？鹿诸微微一笑，视线望向窗外。
窗外蓝天白云，徐徐微风吹得青草树枝微微摇摆，又吹进屋里，带来清新的空气。不远处，泉水叮咚。
“完全不。洛秋挠挠头，“但是，宇宙是很大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鹿诸点头，“关于分界，也并不是没有反对意见的。少部分御灵与你刚才所说想法一样，被创造出的灵界即使再广阔，也广阔不过外面那真正的世界。他们认为，凭什么拥有更高级血统、更强力量的御灵，要被迫封闭在这样一个空间里生存，而丝毫能力没有的弱小人族，却得以在真正的世界中繁衍生息。
洛秋闻言欲言又止。
“这只是他们的想法。但不可否认，大部分御灵都认为自己比普通人族更为高贵。只是现实所迫，他们更想保住自己的血脉。鹿诸明白洛秋想说什么，“灵气衰减加剧，找到解决方法迫在眉睫，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分界。
洛秋叹了一口气。
“清泠是看着普通人族的文明一步步发展的，对于你们，我们很敬畏。鹿诸说，“但现如今的大部分御灵，早就对人界不甚了解了。
“他们都不去人界吗？洛秋问，“秦朝之后，我们人界也是有很多妖神传说的。
“分界并未完全封死灵界与人界的来往，当时保留的往返两界的空间通道都由各大家族、门派，和城池保管，其使用都由清泠记录在案。但是，由于人界已变成了毫无灵气的‘荒土’，在人界施展灵力会受到很大的限制，灵力消耗也会增大，且没有补充。因此，灵界的绝大部分御灵几乎再也不过问人界之事，空间通道也几乎形同虚设。一些邪恶的御灵偶有去人界为害的，也很快就能被清泠解决。鹿诸回答道，“至于人界的传说，确实也是因为灵界的御灵进入了人界。那时的人界政府不像现在，有时还是需要一些‘神仙’的。
“清泠好厉害。洛秋感叹道。
鹿诸笑着摇摇头“真正的大神通者，即便无恶不作、极度渴望权力，也是不屑于去人界的——因为对他们实在没什么好处，统治弱小的凡人也并不能给他们带来满足感。只有那些庸碌之辈的邪恶御灵，爱去人界找存在感以满足其低下的愿望。这种御灵，清泠还是能解决的。
“为什么会有清泠的成立呢？洛秋问。
“即使少有御灵会关心凡人的想法和死活，分界之举，御灵还算是和普通人族‘商量’过的。人族提出了一个要求，便是希望保留两界沟通的渠道，而清泠，便是这个渠道。
“那为什么我们现在完全不知道灵界的存在呢？洛秋问。
“那就是人界的事了。鹿诸说，“我们只做分内之事，不干扰人界自身的发展。
洛秋皱着眉，努力地消化着刚刚获得的信息。她本以为灵界和人界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世界，但没想到他们原来竟是一体，现在虽已分界千年，但其实往返好像还不难的样子。而自己意外来到的这个叫清泠的地方，则负责着人界和灵界之间的各种事务。更让人感到惶恐的是，他们现在邀请自己加入这里，作为千年以来第一位来自人界的成员，而自己还可能拥有以前只存在于幻想中的“超能力。
“那清泠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些，还负责些什么事呀？半晌，洛秋终于开口了。
鹿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其实，现在做得最多的关于两界之间的事，就是把意外从人界来到灵界的人，和意外进入人界无法回来的御灵给送回他们原本属于的地方。
“原来我这种事还发生得不少？
“意外进入另一界的事是偶有发生，不过把从人界来的人留在清泠是第一次。
“你们会把来灵界的人界人消除记忆，是人界希望你们干的事吗？
鹿诸点点头。
“那当初创建清泠的人是谁啊？洛秋好奇地问。
“就是一珂。鹿诸说。
洛秋张大了嘴“那一珂……得有多少岁了啊？
“白泽寿命很长。鹿诸神秘一笑。
“白泽……洛秋喃喃道，“似乎听过。
“是灵力天赋极高的妖族。鹿诸说。
“天哪……虽然想到了他应该活了很久了，但没想到那么久。洛秋感叹道，“他完全不像一个妖啊。
“化为人身，对我们来讲是很简单的事。鹿诸说。
“那我要怎么分辨人和妖呢？洛秋问。
“像一珂这种等级的妖，你暂时是无法分辨的。
“这样啊。洛秋觉得鹿诸的这个“暂时可能说得很客气，“那一珂为什么愿意建立清泠、担起与人界的沟通的责任呢？
“算是与故人的约定吧。鹿诸微笑道。
“鹿诸，你那么清楚，该不会……
鹿诸点点头“一珂建立清泠时，我也在。
洛秋顿时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眼前这个如精灵一般的女子，至少经历过数千年的时间，看过一次又一次的沧海桑田，而自己二十几岁的年龄，在她面前就像初生的婴儿。这让好不容易有点真实感的洛秋，又开始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
“那你是……洛秋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我不属于白泽一族。鹿诸微笑道。
“这样。洛秋见鹿诸似乎并不想说自己到底是人是妖，便也没有再追问。
“你们不会还偷偷地帮我们打过仗什么的吧？洛秋突发奇想。
鹿诸失笑“我们不会干涉任何人界内部的事情，只负责灵界对人界造成影响的那部分。
“这样啊。洛秋挠挠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