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红尘若梦
“小白可算是勾栏里传奇一般的人物！坊间传说她原本是侍郎之女，遭文字狱落在柳巷做清官，偶遇才子柳永（时26岁，公元984年—1053年）。
他一见小白，立即被她风华绝代的姿容所倾倒，随后写下“幸有意中人，堪寻访。的湿文（《鹤冲天·黄金榜上》）。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有一哥们在DOU音上暴了一帖“中国十大妙‘处’品评——我和那些‘外围女’在‘海天盛宴’上的往‘日’。
一时之间火热非常啊！
奶奶的，反正不管咋地，这一檄诗文让小白艳名在外。很多浪子不远万里也要一睹芳容，结果是一观之下，发现还有“拼夕夕买鸡蹭蛋的会员服务，惊为天人。
小黑有自己的底线，他恨极了烟花地，老子应该是有钱了来消费的，不是出来被消费的。他不想留在这里，不断的拉着少女的衣角，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少女回头望了望他，忍不住按了下他的鼻子“有我在，你怕什么？
小黑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肯进去。
“不听话，晚上老贼不会放过你的。少女从怀中拿出一条白丝巾将他的眼睛轻轻蒙上。
也就是这一条薄如蝉翼的丝巾，好似给了少年莫大的勇气。他阔步走到大厅中央，从清官“天长的手中接过琵琶，猛一抚琴，铁琵琶铮铮铁骨，如大漠黄沙，边塞戈壁，一时好似战火纷飞，顷刻间就让在场宾客呆立当场，如痴如醉。
转瞬琴音稍缓，一声清脆的笛声传来，徐徐缓缓，仿佛天籁一般，令人忘却此间。
或许这本就不是人间所有！
“
秋夜长，殊未央，
梦里寻卿恨断肠
一群歌女用羽扇将小白姐弟挡住，只顷刻，小白已经由邻家女孩错落成一代仙姬。
小黑赤着上身，戴青铜项圈，金狮护臂，翩翩起舞。
几个登徒子上去，想调戏几把，反被灌的烂醉。
笑闹中，歌姬们渐渐袒露，蓦地，小白抽出一件红肚兜，和着曲意，在客官当中游走，脚上银铃，叮铃铃，叮铃铃，轻响。
那肚兜暗香轻袭，场下的爷们们几乎抓狂。
曲意渐缓，小白回首间又将一席轻纱褪去，婀娜之间，媚态百生。
轻纱绕上一名将门公子，几个侍卫刚想阻拦，就被公子喝退下去。
小白朱唇轻启“公子可是来寻欢的？为何对奴家如此冷淡。
公子面无表情，独饮一杯。
小白用手指沾了一些酒水，一只坏手抚上男子的下唇。
“姑娘请自重，我找的是他。公子指向小黑。
“小黑，公子叫你呢。小白坏笑。
小黑心里一万个羊驼奔腾而过，转生成狐妖，结果就这？老子没那么大魅力吧。
“不说别的，先坐下来陪相公喝一杯。老鸨捏着嗓子道:“天长，递酒。
“来嘞，您叫天长，我递酒，祝您常常又久久。清官“天长知趣的一路小跑过来，给公子斟酒。
小黑一饮而尽。
公子倒也客气，回敬了一杯酒
“看你面相不俗，奈何做这种营生……
“公子见笑了，谁出门还没有一个难处。小黑别过脸去，懒得打理他。
看在那人眼里，别有一番风味。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英雄不问出处，来敬你一杯。
小黑仰头饮下，这烈酒辛辣非常。
“你为何被唤作小黑呢？
“不知道，小时候被老人叫‘臭小子’，大了被老板叫‘赔钱货’，现在有人叫，我应着就是，不过是讨口饭吃。小黑慵懒的靠在柱子上，抱胸道。
“你说的倒也真诚。公子点了点头，而后说起自己。（巴拉巴拉巴拉，无非是，我是第一次来，我是正人君子，那套）
男人么，都是这德行，勾引良家妇女，劝小三从良，老子见的多了。
“我对你一见如故，你可愿追随我，报效朝廷？男子浑厚的鼻音，突然高亢了一些。
聊天的过程中，知道这位公子，姓曹名玮，字宝臣，今年二十七岁。（公973年—1030年）出身将门，为开国名将曹彬第四子。是来这里看望生病的母亲的。本来小黑已经凝聚的杀意又淡了下去，杀了他，他母亲一定会难过的。
唉。
“宝臣兄该回去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小黑敲了敲桌子。
“你？
“回去！夜深了，令堂需要你的陪伴。小黑没来由的发起火来。
“……也罢。曹玮摇了摇头大步走了出去。
看到小黑没有下手，小白疑惑了。她试探的，呢喃唱道
“
寒弹琵琶低眉怅，
少年公子负恩多！
传音道“弟弟，你不能放他走，若没有采到阳气，老贼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眼中灼灼露出杀机，只要小黑反悔，她就会立下杀手。
“姐，放过他吧，他母亲在等他回去。
小黑闭上眼，一杯饮尽，凌空起舞，一双肉掌虎虎生风，骁勇生威。
小白知道多说无益，打了一记响指，几名健硕的龟奴立刻半跪下来，将小白举上头顶，水袖一卷，漫天的花瓣在半空中散开。
少女玲珑的身姿和粗野汉子交相辉映，让人一时之间忘乎所以。这时从屋顶倒下了一弯清水，她表演了一场湿身大秀。
“脱掉，脱掉，脱掉。
侍女将烛火吹熄，灯光骤然一暗，一道白纱降了下来，只剩下几道交叠的身影，
闻弦而知雅意。
一众恩客不由看的痴了，无数金银财宝全部向场中央扔去。
一名公子大叫“我们算学老师说了，过程很重要！
“我们先生也说了，细节很重要。
“老夫子也说了……
这莫名的喧嚣一直熙攘到深夜，末了，“吱的一声，老鸨从后门将少女送出门口，平日里一向慵懒的她，今天不顾疲倦执意要送小白姐弟出门，就可知今天大赚了不少。
“小白姑娘，这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说着老鸨就将一锭银子放到了小白的手中，粗看过去，最起码有四十两。
回转过来，老鸨并没有忘记那名站在角落里低头不语的木讷少年，也打赏给他十两银子。又觉得有什么不妥，径自从腰间拿出了十两放在少年的手里，满心关怀的说“小黑，这点银子你喜欢什么就去买吧。
清官“天长露出头来，眨眨眼睛对小黑说“小黑哥哥，明儿你还会再来么？
“呜。小黑的点了点头。
“那，我等你哦。
“哎，那么小的年纪，他们的爷爷也真狠心…。木的，兰姨又发出一阵自嘲，她一个老鸨，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小黑测了下，兰姨也不是系统，
都不是系统，他开始有点慌了。
难道，又要凉凉？
小黑一脸沮丧。
拉着小白走出了柳巷。
入夜时分，街边一片萧瑟。
一个俊伟的身影伫立在月下，几名红巾军士向小黑行礼，请他过去。
“将军。小黑抱拳“那么晚了，还未回去吗？
曹玮略一点头，递出一封信“小兄弟，这是尚书贿赂考官的证据，你可以向朝廷举报。
小黑没有接，一副已经看开的样子，似说“他不配我计较。
“吾与你一见如故，有意结识。
小黑幽幽道“我不过是芸芸百姓，说不定下个月就死于战乱饥荒，将军不必如此。‘我不配’。
曹玮端详着小黑的眼睛好一会，知道自己引起了他的不快，抱拳道“是我唐突了。
说罢曹玮一只手重重的放在小黑的肩膀上，用力按了一下“这世道还是有救的。若你想报效国家，即使不去参加科举，也有他途。
“曹兄，你为何？
“或许是相逢好似初相识吧。曹玮没有说的是，他第一次遇到那么气宇轩昂的男子，感觉此子必成大器。想要先抱上大腿，日后博一个从龙之功。曹玮递上一个黄铜令牌“皇城司的禁军头领是家父至交，此令可以引荐你加入武司，以武入朝。
“我。小黑很想拒绝。
“你且收下，全当给自己一条后路。说完顿了一下“若有其他难处，我定当竭力而为。
说罢，不等小黑拒绝，曹玮转身离开，身后的军士大步跟上。一名青衣副官颔首道“公子，今日一别，天各殊途，愿君保重。
“傻瓜，我注定活不过三集，你这是何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