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走去。
他在试探我,尽管他自己并没有把握。
我抿着唇没有回答。
谢衍执着地又问了一遍,嗓音更暗哑,“母妃,真的要跟师父走吗?隔着几步路的距离,气氛却陡然压抑。
有什么东西欲振翅而飞,却又被巨大的网笼罩,陷在这沉沉天幕之下,动弹不得。
银期双手背在身后,皱眉替我回应,“谢衍,你不要逼她。
谢衍自嘲地笑了一声,手遮住眼,叹息片刻。
他朝我伸出手,坚定执着,“母妃,过来。
谢衍脸上挂着笑,尽管这笑不达眼底。
“母妃想去哪里,儿臣都带你去。
无声对视我最终还是跟着谢衍走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原本就答应过他,我会在沈家的花园里等他,等他带着我去街上逛一逛。
然后我们会一起回去。
回到这高高院墙之中。
我们两个像一只飞不出这朱红院墙的风筝,在天上摇摇摆摆,看似越来越高,却怎么也逃不脱被拽回去的命运。
却不知道我们到底是谁在上面奋力飞翔,谁在下面竭力扯线。
我疑心谢衍听到了什么,走在路上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分心去想。
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说,依旧是早上出门时,含笑望着我的模样。
遇到新奇的东西,他还会特意停下来,问我喜不喜欢。
我叹一口气,胸中惴惴不安。
他越是如此平静,内里就越是波涛汹涌。
京都繁华,街上人流拥挤,谢衍紧紧跟在我身侧。
借着宽大袖袍的掩映,他的手时不时蹭过我手腕。
尾指偶尔还会勾起,划过我手心,徒留一阵酥麻。
谢衍很会试探我的底线,只要我不呵斥他,他便一步步踩着我的神经向前走。
比如他现在敢直接摸我的脸,借着衣服的掩映勾我的手指,便是因为当初在冷宫里,他拿药膏给我涂的时候,我没拒绝。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一步步走到这个地步了。
然而我告诉自己,伏薏,你是皇上的妃子,是谢衍的母妃,无论如何不能毁掉谢衍。
于是我假装不知道谢衍的小动作,默默抽回手。
谢衍下次晃过来的时候,手捏了个空。
他无声笑了笑,径直扯住了我的衣袖。
“母妃。
他声音极轻地喊我,话语里似是藏了把钩子,一下一下地划在我心上,既痒又疼,不见血,不见天日。
我脚步顿住,有些慌乱,“啊?怎么了?谢衍无奈看我,笑的温驯,“母妃怎么这么紧张,鼻尖都出汗了。
他用衣袖一点一点蹭上我鼻子,刮走那些叫嚣着我心底情绪的汗珠。
漆黑的眼眸在我鼻子和眼睛之间流连,温和、执着。
我原先准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