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说服太后
“落落,你也回去吧,三日后家宴再来看哀家吧!”太后靠坐在床榻之上,任由阿莫给她理被子。
精疲力尽地对张落道“哀家知道你的孝心,只是天意也不肯哀家多活啊。”
说话间,已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姑母不必忧心,关于药材这事,父亲生前与我说过此事,需得往西边阿难山,东边璇玑山以及北边地藏山而去……”
“只是取药之人需得是与父亲有血缘关系之人,否则一入这些取药圣地,必死无疑!”
太后这下听懂了张落的意思,她要亲自去阿难山为自己寻药。
太后心里被暖意包围着,眼底泛起泪花,依旧担忧道“阿难山?那个地方路途遥远,凶险重重。且土地贫瘠又非我大澧朝分地,如何去得?
璇玑山听说乃是上古神山,如今已经荒废,寸草不生。
至于这地藏山更是凶险……”太后抓着张落的手,担忧地看着她,同时她很欣慰落落长大了,知道疼惜自己了。
以前果然没白疼她。
只是兄长临死之前托付了这个女儿给自己,自己又怎么能让她为自己送死?
况且自己成为先皇嫔妃,一路走来,都是兄长扶持自己,替自己清扫道路。
可以说如果没有兄长,也就没有她成为太后的一天。
不行。
绝对不能让她去!
张落看出了太后眼里的情真,不禁有些意动,温柔地安慰太后道“姑母不必忧心,那位高人就在阿难山,他承诺父亲只要是有血缘关系的人方能开启阿难山门,我去得话想来我不会为难于我!”
“可是落落……”太后还是想阻止。
张落一口打断太后道“姑母,这几年落落没能为您做什么,反而一直让你操心才得此症,在这个世界上落落唯一最亲的人只有姑母了,如果姑母也弃落落而去,那落落该怎么办?”
说完便大哭起来。
“好孩子,好孩子,不哭,不哭。”太后将张落搂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半晌,张落擦了擦眼泪,对着太后正色道“只是姑母,落落走之前一直有心愿未了……”
“是跟墉儿的婚事吗?”太后看着张落道。
张落摇摇头“也不全是,阿墉他对我无意,经过这些事,我也想明白了,与其跟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死磕,倒不如放手……”
“落落,你能想明白真是太好了。”太后看着张落,十分欣慰。
从前她就劝过张落,强扭的瓜不甜。
只是原主张落落根本不听,甚至发疯似的一定要跟墉王在一起。
作为她的姑母只要她的落落高兴,一切都值得。
于是就有了强行赐婚这一幕。
“既如此,落落所说的事是哪一件呢?”太后疑惑道。
“是阿墉那位心上人,沈苑。!”
太后了然,她这是要让自己帮她除掉这个沈苑?所以才要给自己去取药材?
想到这里,太后面不露色地松开了握住张落的手。
张落看了一眼太后身侧的侍女,故意对着沅桃道“沅桃你在外面等我。”
恒嬷嬷与阿莫嬷嬷见状,便对着周围的侍女道“全都下去侯着。”
乌泱泱的人一股脑涌出去了。
恒嬷嬷与阿莫嬷嬷对太后行了个礼“太后,奴婢们先出去,有事叫奴婢们。”
太后微微点头。
不愧是太后宫中的人,太有眼力见了。
此时的张落又怎么会不知道太后在想什么,急切解释道“姑母不要误会,阿墉是我最爱的人,我要看的是他幸福,我怎么会去动他心爱之人?”
“只是沈苑她不配得到阿墉的爱!”张落义愤填膺道。
于是将自己在万花楼后院看到的事说给了太后。
太后听得眉头紧锁,双手颤抖。
而后一巴掌拍在被子上“真是好大的胆子!”
张落说的太后自然相信,因为她知道张落不敢说谎!这个谎言太容易拆穿了。同时也没必要说谎。
张落对着太后继续道“姑母,阿墉府中的慧嬷嬷送来消息,今夜马夫要出去,只怕是要去故地!姑母大可派人去捉拿!”
太后不可置否“落落,此事你就不用管了,若是阿墉知道了,只怕对你会更加……”
张落了然,同时也有些感动,太后不仅没有质疑她,反而处处为她着想。
张落扑进太后的怀里“姑母,家宴上还请姑母同意我与阿墉婚姻作废,沈苑此事了后,落落便可以安心去各处神山圣地为姑母采药。”
“哪怕不顾性命,落落也一定要救姑母。姑母也要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好孩子!”
张落在慈宁宫用了晚膳,便和沅桃连夜出宫了。
回到墉王府,张落吩咐沅桃收拾东西,回到自己的老家将军府居住。
这地方张落是一刻钟都不想待下去了。
同时张落便叫来了慧嬷嬷,吩咐了几句,让她一定注意马夫与沉心院金嬷嬷的动向。
慧嬷嬷知道王妃这是要收网了。
不禁有些兴奋,王府厨房的掌事权终于要回到自己手上了。
“是,王妃,老奴一定把事情办得漂亮!”
张落伸手止住了慧嬷嬷“行了,下去吧!”
慧嬷嬷喜滋滋地退下了。
张落的东西不多,更多的是父亲母亲留给原主的钱财,金银珠宝,还有太后赏赐的,零零总总的有二十多箱。
“沅桃,你把这些能卖的都卖了换做银票,不能换的让人搬到将军府去。”
“是,小姐。”沅桃哼着小曲儿高兴地去办张落吩咐的事去了。
在小姐从太后的寝殿出来,她就知道了小姐要和墉王解除婚约的事,高兴的连蹦了好几下。
小姐,她的小姐终于开窍了。
那个讨厌的墉王爷有啥好的呀,才配不上我们小姐呢!
“什么事这么高兴?本王交代你的事办好了?”背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张落一跳,她转头一看,原来是这个挨千刀的绿帽王爷。
“哼,王爷没看到我的丫头在收拾东西吗?我这个碍眼的表妹这就滚蛋,给您和沈王妃腾位置!”张落冷哼一声道。
“你说的是真的?”阳墉突然弯下腰来抓住张落的肩膀“母后同意了?”
“放开我!”张落用力挣扎道“我骗你做什么,姑母说家宴自会宣布!”
“你放开我。你抓疼我了,烦死人了!”
阳墉看着眼前动来动去的女人。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女人说的言之凿凿,难不成是真的?
自己应该高兴的啊,为什么心里有些闷闷的呢?
阳墉不懂,她只知道这个喜欢了自己八年,缠着自己八年的人要放手了?
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自己是如何走出落花院的都不知道。
只依稀听到苑儿的声音“王爷?王爷?”
阳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沉心院,沈苑正含笑着看着他。
看到沈苑的温柔的面容。
阳墉蓦地将她拥入怀中。
将脸埋在沈苑的肩窝,用力吸着她的发香。
“苑儿,张落落成功说服母后了,三日后家宴便会宣布取消婚约,届时我便向皇兄请旨,让你做我的王妃!”
张苑双眼饱含泪水,对着阳墉不住地点头。
阳墉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佳人,心里柔软地一塌糊涂,一把抱起佳人向卧室走去,摇晃了一池春水。
沈苑感受着男人在自己身上狂野地动作着,眼里却满是怨毒。
刚刚王爷如此失神是因为婚约取消的事吧,
张落落,张落落。
上次没能让你一命呜呼,这一次我一定会再次杀了你,一定!
一定!
此刻的沅桃从当铺出来兴奋跑去找张落,她按照小姐说的杀价口诀!
将东西全部卖出,比预计的多出了三千两!
“小姐,小姐,你猜换了多少银票?”张落看着沅桃兴奋的神色。就知道卖的比预期高。
“嗯,我猜猜看,应该有八十万两吧!”
张落只见沅桃张大了嘴巴“小姐,你好厉害啊!猜的好准!”
张落摇摇头笑着说“别傻站着了,来把其他东西都收一下。”
就这样,主仆两个从后门静悄悄地离开了墉王府。
将军府
“快,这里打扫一下,那里也清扫一下……”
一位年迈的老人指挥着府中仅有的两个下人道。
“爹啊,咱们就两个人打扫,又没有三头六臂,您老还不如坐着好好歇歇,等我们打扫干净了您在来检查。”身穿深蓝色布衫的下人拿着一块抹布正擦着桌椅无奈地道。
“是啊是啊,您老就歇着吧。”另一个拿着扫把的小厮应和道。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最喜欢偷懒,我可得盯着你们点,一会儿大小姐就回来了。”张伯摸着胡须笑着说。
干活的两人对视了一眼,瘪瘪嘴,这大小姐早就不管他们死活了,如今回来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当初进宫之后就回来把府里值钱的全部搬走,真真是一点后路都不留。
府里那么多的丫头小厮月钱都没结,最后还是他们这位老父亲拿出自己几十年的积蓄结了的。
说真的他们真的很不想看见这位大小姐。可这将军府毕竟也是人家的家,总不能不让人家来,而他们自己将军府的看门狗而已。
两人想到这里,不禁自嘲了一下。
索性不再多想,用心做好手里的活。
张落的马车来到了将军府,她看着褪色的牌匾,想起昔日的繁荣,不经悲从心来。
沅桃扶着张落从马车上下来。
她正想让沅桃去开门。
“嘎资”一声,门打开了。
张落看见了一位熟悉的故人。
张伯张管家?他居然还没走?
张落想起原身张落落的所作所为不经觉得汗颜,原本想着这将军府人铁定都是走光了的,当初月钱都没给丫头小厮们结。
只怕府里带不走的东西早就被拆的不成样子。
没想到张伯居然还在。
张伯是将军府的家生子,出生起就在将军府了。
“小姐。”
张伯看到立于马车前的少女,扑通一下跪倒在张落面前。
“小姐,您可终于回来了。”
张落有些不自然,身为现代人是很忌讳被比自己年纪大的人跪拜的。
她连忙扶起张伯“张伯,不必如此,这些年这府中可是你一直在打理?”
张伯点点头“是啊,府中的人小姐进宫去太后处就已经走了大半……”
然后在您把府中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之后,剩下的一点儿人也跑个精光了。
这话张伯只能心里想想。
“这些年,辛苦你了。”张落略微感激地看着张伯。
张伯只是摇摇头“这是老奴该做的。”
张落轻车熟路地向自己以前住的院子走去。
“小姐,现在院子里可能太过简陋,您……”张伯担忧地问说道。他就怕这位大小姐一言不合就开始闹了。
一想到这位大小姐闹起人来的本事,他老化的脑袋又开始嗡嗡作响。
院中果然空无一物,许多家居都褪色了,屋内一派萧然。
张落拿出二十万两银票递给张伯。
“小姐,这……”
张伯接过银票迟疑地问道。
“去给府中置办一些家居吧,不需要太贵重,实用就行。不够再问我要。”
张落看着屋内的摆设,盘算着怎么改造好。
“小姐,用不了这么多!”
张落摆摆手“剩下的,就当你给你补发的月钱吧!”
张伯还想再说些什么,张落并不给他机会“快去吧,今夜我要在此歇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