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也不回地吩咐,听见身后陈建军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
赵晓玲弯着腰,跪在厂区最脏的厕所里刷地板,污水浸湿了她的裤子。
“赵组长,这边的水槽还要彻底清洗,下水道也要通一通。”
我的助理冷着脸递给她一副橡胶手套。
“能不能安排我去车间做别的工作?”
赵晓玲眼中含泪,双手已经被碱水泡得通红。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心中升起一股畅快:“听说你城里人最讲究卫生,这种活儿最适合你了。”
陈建军在厂区食堂窗口打饭,耳边传来同桌工人的议论。
“听说秦总被选中参加国际服装展览会,代表咱们国家出国了!”
“厉害啊,改革开放就数她赶上了好时候!”
饭菜洒在裤子上,陈建军浑然不觉,脑海里全是我穿着时髦套装站在国外舞台上的样子。
他回到破旧的出租屋,将酒气和怒火全撒在赵晓玲身上:“你不是城里人吗?
不是有本事吗?
看看人家秦芳!”
赵晓玲捂着脸上的红印,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